慕容渊看着这样的她,内心充满了自责。他不该拿自己与她一同做饵。其实隐卫一直跟随守护着他们几人,从死侍出场时便在附近隐藏跟随。
只是他之前吩咐了,等不到信号烟花不准出场。慕容渊原先想着,既然是做戏,就要做全面,若无肃杀争斗场面,若他身上毫无挂彩,不是身受重伤,日后又怎能入局以受害者身份殿前陈述?
他不能错过这样好的夺权机遇,布局其中,只要坐实东宫与二殿下的罪名,蓄意谋害皇储,依大齐律法,是大罪。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她会受伤。慕容渊以为自己可以护她周全,却不曾想是如今局面。
流年把烈酒喷至时慕青的伤口,少女双眉紧皱,神色痛苦,睡梦中低声嘤咛,她的手无意识地抓住他的手,轻不可闻虚弱的声音如梦呓般呢喃,"慕容渊······我······疼······好疼······"
那一声声呢喃,如同一把把利剑,深深刺入他的心尖最柔软处,他心疼地唤着她,"青儿,别怕,我在,我在你身边。"
流年用力一把拉出利刃,伤口撕裂开喷血的瞬间,少女如同受到重创痛苦地呻吟,滚烫的剑身烫到她的皮肉,如同烙形般在她的皮肉处滋滋作响,疼得左右翻转,双手乱抓。
为了防止她动影响治疗,流年命探雪和慕容渊牢牢抓住她,慕容渊只能看着心爱的女人在昏迷中痛苦地挣扎,疼得满头是汗,却无法帮助她,只能像个刽子手一样抓着她的身体逼她受这样的烙形。
好容易一切结束下,流年将伤口处洒下药粉,包扎好,吩咐兰竹与慕容渊,"伤口愈合前不能碰水,每日换药包扎看愈合情况。如果口干给她嘴唇擦点水,多休息,等会儿我会开方,每日煎药按量服用。此刻虽然是止住血,若是夜里不发高烧,则是静养痊愈即可。若是夜里高烧,便是伤口感染,这就棘手了,一定要将高烧退下,不然恐有生命之忧!"
"诺,兰竹记下了。"兰竹看着时慕青一脸苍白的模样,内心充满不安与心疼,怎么几个时辰前还好端端兴高采烈出门看庙会的小姐,这会儿却伤的如此重被人抱回来,弄不好还有性命之忧,这万一小姐有什么不妥,她如何向老爷夫人交代!
"殿下,您也是重伤,需休养,且先回房休息,此处交于我与探雪兰竹便可。"流年看向慕容渊发白的脸色,甚是憔悴,劝他休息。
"流年,命人在这屋床沿边再搭一床睡榻,今夜我在这守着。青儿此刻昏迷不醒,我更应该陪着她。"慕容渊轻轻帮她整理好被汗液浸透的头发,满是爱怜地用藏在怀里的绣帕擦去她额头的汗。那是她绣的绣帕,他一直贴身藏着。
"殿下······"流年本还想劝几句,毕竟殿下也是伤者,若是他不好好休息,发烧怎么办!
探雪伸手拉拉流年的衣服,打断他即将出口的话,用眼神示意他闭嘴,然后探雪行礼跪下,"诺,探雪告退。"
说完示意流年与兰竹一同行礼退下。几人退出房间,探雪一拍流年脑袋,不客气地说,"说你是流呆子还真是个流呆子。时小姐受伤,三殿下这是心疼的要死,记挂担忧爱侣,你懂不懂?这个特殊时刻,三殿下不和时小姐在一起,难道晚上和你一起睡守着你吗?用点脑子好不好!流呆子!"
探雪恨铁不成钢,用指尖轻点流年,流年听她解释完,尴尬地摸头笑笑,"也对哦,就是让殿下单独一人回房,他内心必然也是挂念着时小姐睡不着的。还是探雪聪慧!"
"那是当然,"探雪见流年夸她,嘴角不由地往上扬,"要咱说,三殿下和时小姐,两人好容易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来,如今不给点机会让他俩你侬我侬,留我们这些外人在屋内干嘛?不如在外守着!有吩咐再进!"
"是是是,探雪说得对!"流年笑着看着探雪,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