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研点了一下头,收回手。
盛铭接过她手上的包,放到一旁的置物架上,“进来,看看满不满意,不满意我们再换!”
说着弯腰从鞋柜找出一双码子小一点的新男式拖鞋,放到她脚下。
“先换上这个,你那高跟鞋不舒服。”
沈研嗯了一声,脱掉一只鞋子,单脚站着换拖鞋。
鞋跟细高,有些不稳,她身体晃了一下,下意识抓住面前盛铭的胳膊。
下一秒,赶紧松开,光脚踩在地上,脸红到脖子根儿。
虽说跟顾燕森谈了五年的恋爱,但两人从没亲近过。
要是遇到这种情况,顾燕森的做法一定是推开她,再骂一声笨死了。
除了一些特殊场合顾燕森嫌弃地牵过她的手之外,连走路都不会跟她太近。
盛铭蹲下去帮她穿上一只拖鞋,脱掉另一只高跟鞋。
起身看着面如红霞的沈研笑笑,伸手揉揉她头顶。
“沈研,我们又不是陌生人,之前都已经很熟了,而且我现在是你的合法丈夫,在我面前你尽可以放松,怎么开心怎么来!”
沈研莞尔。
他摸她的头,她竟然不觉得反感,可能是真的太熟了。
熟到每次见面都是在看他跟顾燕森两个抬杠。
搞得她夹在中间谁都不敢劝。
记得有一次晚宴,她因为顾燕森出国私会白芷宁在包厢吵完架,出去盛铭就把顾燕森打了一顿。
非说他挡了他的路,看他不顺眼。
沈研提起这件事,幽怨地瞅了盛铭一眼,俏皮地轻啧道,“那次他挨了你的打,把气都撒在我身上,连续一个星期倒了我做的饭。”
说起这些,沈研没有恨,语气稀松平常。
说了放下就彻底地放下。
盛铭陪着她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对面的江景,静静地问:“那你当时有没有在心里骂我?”
“没有,”沈研笑笑,微微偏着头,秀眉微蹙,“不过,我确实被你害得不浅,好像每次我跟他吵完架,你们俩就会爆发激烈矛盾。然后他就会拿我撒气。为什么每次都这么巧啊?”
有时是盛铭突然跟顾燕森抢某个项目,有时是在酒会上阴阳他,动不动就揍他一顿。
盛铭挑眉,“你就当我嫉妒他有你这个美女画家,故意找他麻烦喽!”
说完,又揉揉她头发,牵住她手腕往最里面的房间走。
他说的很随意,沈研信了他是在开玩笑。
站在一间五十多平的空房间门口,盛铭抬抬下巴,“这里可以做你的画室,我等下叫人收拾,大画家千万不要客气,有要求尽管提。”
沈研进去,双手扶着落地玻璃,闭上眼睛,想象着坐在这里对着夕阳和江景画画的情景。
眼角不禁湿润。
之前住的房子是妈妈留下的,不大,但她还是收拾了一个小房间出来当画室。
可除了工作室偶尔有事去一下,其他时间都被顾燕森占用,给他做饭送饭。去他的别墅给他整理衣服。
有时会住在他的别墅。
可那么大的别墅却没给她留一间画室。
她好想安安心心地画画。
“怎么不高兴?”
盛铭走近问。
沈研睁开眼睛摇头,微微偏过脸不让他看到眼里的泪光。
这时外面的手机响了,是沈研的。
房子很大,她跑着去客厅拿到手机,看到是陌生号码,犹豫了一下才接。
“喂,哪位?”
“是我,顾燕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