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数万黄巾军的依托,徐任的兵力就显得太过单薄,唯一能增加他军事实力的唯有刚被放入军营的上千伤兵,所以在赵虢、孙彦、程垓三将领命走出大帐后,他也跟着走出大帐,来到安置伤兵的营房。
伤兵们本来就是伤势未愈,经过之前的一番折腾更是加重了身上的伤势,在徐任走进营房的时候大多都在相互帮衬着处理崩裂的伤口,然后用早已经被血污沾染的绷带绑上,更有伤势重的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伤兵们都是见过徐任的,在见到徐任进入营房后便纷纷起身向徐任行礼。
“你们身上有伤,都不要起来了。”徐任摆手让伤病们躺下,然后俯身查看了一下靠近门口一伤兵的伤口。
这伤兵应该是一处刀伤,伤口自左肩斜向下至胸有一尺多长,伤口深可见骨,伤口之前应该有过缝合,但是缝合的手法非常的粗糙,此时伤口已经崩裂,有轻伤者正在给他用清水擦拭伤口,准备再次缝合。
伤兵营的恶劣情景令人触目惊心,这样粗暴的处理伤口纵然是在初春寒冷季节依然容易引发感染,如此伤兵营的士兵能活到最后的估计连两成都达不到,而徐任的接纳也只会徒费粮草。
在当前情况下,每存活一名士兵就是保存一份实力,徐任不能再任由这些伤兵们自生自灭,于是对身后的严虎吩咐道:“严虎,你传我的将令,令从事沈文取营中所有白布和酒送至伤兵营内,然后从营中选二百年长妇人来伤兵营候命。”
“是,将军。”严虎闻言,立即领命而去。
在严虎离开后,徐任又巡视了其他四处伤兵营,其情景与第一处的伤兵营大体相似,甚至在巡视期间就有几名伤势比较重的伤兵死亡。
等到徐任从最后一间营房出来的时候,严虎便已经带着徐任要求的物资和人员赶到营房外,随行的还有从事沈文和校尉韩勤。
“沈从事,你让人在伤兵的营房内各架几口大锅,锅内烧上水,让妇人们用煮沸过的水为伤兵们清洗伤口,然后再用干净的白布包扎。凡是伤口创面较大的要先用烧红的烙铁烙过之后再进行缝合包扎,伤口有腐肉的宜先剜去腐肉再进行缝合包扎。另外,将剩余的白布用沸水煮过后晒干,然后用作替换,以后也以此为例,凡是包扎伤口使用的布匹先要用沸水煮过晒干才能使用。”徐任在看到沈文和韩勤两人后,首先对沈文吩咐道。
“将军,为何要如此麻烦?”沈文疑惑的问道。
“此属于医学的范畴,讲解起来非常的麻烦,简单而言就是咱们生活的环境中有很多的有毒物质,平时咱们有皮肤的保护可以抵挡住这些毒素,一旦皮肤受损这些毒素就会趁虚而入。高温可以有效的杀死这些毒素,所以创面较大的伤口要用烧红的烙铁烙过之后再进行缝合包扎,清洗和包扎伤口的器械也要用沸水煮过。其实,清洗伤口以酒精为宜,酒精者,酒之精华也,我让你尽取营中酒水来此就是为了制作酒精。”徐任说道。
“将军,你说的这些我从未闻过,不知将军是如何得知的?”旁边的韩勤问道。
“我幼时曾遇一真人,真人言我日后必将常遇刀兵之事,便授我此法。”徐任说道。
“将军,恕文直言,鬼神之言不宜妄信之,圣人也云,应敬鬼神而远之。”沈文闻言,劝诫道。
“这一点我自是知道,此法涉死生之事,应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其有效则可救人性命,当为大善,如其无效也不过损失一些布匹而已,较其轻重,自然是以生命为先。”徐任解释道。
“将军爱兵如子,古之良将也不过如此。”沈文赞叹道。
“恭维之言就不必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为伤兵处理伤口,减少伤兵的伤痛。”徐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