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姜相国就苦着一张酷似沙皮狗的老脸,将两个女儿同时送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一辆马车载着姜府嫡女姜仪西行去了京城外的相国寺,一顶小轿抬着庶女姜蕴朝东进了燕守疆的摄政王府。
马车上,绿荷将黄铜暖炉塞到姜仪的手里,惴惴不安道:“大小姐,摄政王怎么突然把咱们赶去相国寺祈福,莫不是他发现了什么?”
“你确定今天给二妹和摄政王下药时没有被人发现?”
绿荷连忙拍着自己足有八两重的胸脯赌咒发誓道:“绝对没有,大小姐,奴婢小心着呢!”
“那就奇怪了。”
事情的发展突然有些偏离她的预想,姜仪难免有些心烦意乱。
“罢了,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我出去避避风头也好,等过几日子钰哥哥来府上提亲时,我再趁着这个机会回来便是!”
她粲然一笑,扯过自己身上的大氅盖住绿荷冰凉的双手,柔声道:“只是可怜你了,这么冷的天却要陪我去那等清冷之地受苦!”
摄政王府里,王府长吏石头垂手进了地牢。
“王爷,姜姑娘来了,您看要怎么安排?”
燕守疆将特制的玄铁链绑到腰上,又将唯一的钥匙随手扔给石头。
“让她先住在本王的鸿鹄居里,往后贴身伺候本王,一应份例按烧火婆子的给便是!”
石头有些犹豫:“毕竟是姜相国之女,咱们这样苛待她,恐怕会惹得姜相国不快。”
燕守疆冷声道:“无妨,本王自有安排。”
一个脑子不清醒的愚蠢眼线罢了,还不值得他堂堂摄政王费心思。
鸿鹄居里,石头有些于心不忍地将姜蕴带到了燕守疆主院外的倒座房里,“姜姑娘,王爷吩咐您先在这住下。”
他环顾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不好意思道:“咱们王爷身边一直没有什么女子,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喜用过多的摆件,有些简陋,还请姜姑娘多担待一二!”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我信你我是傻子!堂堂摄政王府还能没有摆件?】
【那么大的一张大通铺摆在那儿,你当我看不出来吗?这明明就是给最低等的下人住的倒座房!】
姜蕴盈盈一拜,柔柔弱弱的说道:“多谢长吏大人,臣女要求并不高的,有个住处便已经很好了。”
【立刻,马上,滚!老娘不想搭理你!】
红袖眼泪巴巴地瞅着空荡荡的房间,委屈地直跺脚:“二小姐,这摄政王也欺负人了,这房间……这房间还没有奴婢在咱们姜府的房间好呢!您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呢!”
姜蕴仰头看着月亮,无奈道:“好红袖啊……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摄政王分明就是故意要磋磨我报仇的!”
“有这闲工夫在这生气,咱们还不如赶紧把这地方收拾收拾好睡觉呢!
对了,你记得看看我爹给我带了多少银钱,估计往后咱们还得靠这些银钱苟活呢!”
提到银钱,红袖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满脸兴奋地开始撕扯起自己的衣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