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我是吧,谁怕谁!”韩国强举着刀子冲过去。
赵长天不躲不让,趁韩国强冲到面前的瞬间右腿一扫,韩国强砰的摔倒在地,他趁机扭住韩国强的手用劲一扭,咔擦,是手骨断裂的声音。
在场的其他男人脸色瞬间发白。赵长天捡起弹簧刀道:“还有谁要上?”
“并肩子上啊。”一个男人喊了一句。
男人们扑过来,赵长天身子一闪,一脚踢飞一个,又踹翻一个,剩下一个被他抓住衣领拖到面前,然后拿起弹簧刀,手指弹了下刀尖,直直扎入到男人的手臂中。
“啊!”沙哑的惨叫声伴随着四溅的鲜血。
八十年代古惑仔电影的流行,让内地的小混混开始有了成群结队混战的勇气,然而电影和现实终究不同。这些混混们平时也不过打打架、偷偷东西、吓唬吓唬人民群众,而赵长天前世带领肉联厂的子弟们在汉江称王称霸足足十年,直到改邪归正。
他经历过真正的生死,因而更加无畏。
唐建设看赵长天的眼神已经不能用佩服来形容了,剩下两个没有受伤的男人顾不得同伴,准备开溜,却被赶过来的保安堵住了。
这个晚上大获全胜,抓住了两个内贼,四个外偷,缴获几十斤的猪尾巴、猪肘子和猪蹄,在赵长天的拷问下,韩国强吐出了和他们里应外合的其他肉联厂人的名单,加起来足足十人。
事情的后续处理有些麻烦,因为牵涉到副厂长陈其昌的儿子陈怀仁,还有几个人,都或多或少跟省食品总公司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这事难办啊。”杨厂长唉声叹气,抓也不是,放也不是。
“不难办,直接开除。”赵长天道。
“长天啊,你也知道厂里的情况,这十个人中,有四个不能动,其他六个都是打小看着长大的孩子,都开除了,让他们以后怎么生活啊?”刘安不同意。
“如果不开除,只是口头警告,他们会一犯再犯,越来越肆无忌惮,再强大的堤坝也挡不住蚂蚁天长日久的吞噬。”赵长天道:“您只管开除那四个,其他六个我来想办法。”
次日,肉联厂发布两条告示,升赵长天为生化制药厂副厂长,同时开除涉嫌偷盗的十名职工。
肉联厂立刻炸开了锅,陈其昌怒气汹汹的质问:“杨厂长,你这是要逼死我们陈家吧,我家的情况你知道,怀仁也是迫不得已才这样做,现在你开除他,少了他这份工资,他妈的病怎么办?索性你把我也开了吧,让我们全家都去讨饭,让他妈横死街头!”
跟在陈其昌身后的其他几家也大呼小叫,有女人往地上一坐,哭天喊地的抹眼泪,闹得厂长办公室比猪圈还热闹。
杨厂长叹息道:“老陈,我这也是逼得没办法,厂里有厂里的规定啊,大家都别闹了,我给你们指个更好的去处吧。”
向来冷清的赵家忽然变得热闹起来,被开除的六家人轮番上门轰炸赵爱国夫妇,拎着各种礼品,鱼、肉、罐头等,赵爱国悄悄问道:“长天,真的要收吗?这么多人你管得过来?”
“当然,您只管答应,不过别太爽快,要他们求了三番五次后才能松口。”太过容易得到的东西,没有人会在乎。
其实,六个人也不够啊,赵长天想,他需要大量的人手来做试验,单凭自己,要做到猴年马月。
在大家强烈的恳求和保证下,赵长天勉勉强强的收下了六个人,但强调,工资包括两部分,底薪加试验提成,如果偷懒或违规,立刻辞退。
“赵哥,你把我也收了吧。”唐建设道:“我实在受够屠宰车间的气味了,让我去你那,打杂都行,只要给我开最低的工资。”
说这话的时候,唐建设正拿着一副画看来看去。
“这是……”
画展开,赵长天的大头照跃然纸上,他穿着的确良衬衫、眼睛鼓起,一手叉腰一手摸头,摆出自以为潇洒的姿势。
“这是去年你在照相馆拍的照片啊,我把它翻出来放大了。贴哪合适呢?”唐建设自言自语道。
“什么意思?”
“虽然这次抓了不少人,但保不定还有人再去偷猪肉。赵哥你这次可威风了,全汉江都听说了你的大名,所以我们决定把你的照片放大,贴在门上吓唬社会上的混混,赵哥,你觉得贴猪圈好还是冷库好?”
赵长天默然半晌,在猪头和库头之间果断选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