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安的伤不算严重,她又不是傻子,真的用那么重的花瓶往脑袋上砸。
她是先把花瓶打碎了一半,用带着碎玻璃碴那一面给自己脑袋轻轻的来了一下,头上的伤其实是碎玻璃割伤的,看着吓人,实际上就是个皮外伤。
不流血是不行的,傅淮宸有一整个私人医生团队为他保驾护航,二十四小时待命,如果不弄的严重些,她根本没法出来。
头上缝了三针,沈初安算算,大概够让傅淮宸这个害人精在看守所里待一阵子了。
这么恶劣的故意伤害,就算是结婚证也捞不出来他!
手机铃声响了一阵,不出所料,是王衡接的电话。
“喂?”
“王总,是我,我在医院。”
那边的声音显然凝住,连呼吸都变得重了些。
“初安,你……你怎么会在医院?你受伤了吗?傅淮宸打你了吗?你在哪个医院?你等等,我现在就过去。”
“不用了。”沈初安连忙道:“我没什么事,您能不能派个人过来给我送一下手机?”而后报上了医院的名字。
这家医院离市中心有些远,两个半小时后,王衡才风尘仆仆的赶过来,一身西装革履,脑门上全是汗,在焦急的神色下压着心事重重。
穿成这样,十有八九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的,平时在公司,他都是短袖短裤旅游鞋,怎么休闲怎么来的。
“初安,你怎么样?”
沈初安强打起精神道:“已经没事了。您怎么亲自过来了?这叫我怎么过意得去……耽误了这么久的工作。”
之所以提起工作,其实是希望王衡能看在私人关系上能给她保留这份工作的。
要是短短三个月就换了两家公司,这样的简历拿出去可不好看。
王衡脸上有愧疚一晃而过。
“你旷工了十九天。”
他为难道:“我知道这十九天你过得很不好,可我也……实在没有办法。”
沈初安呆了呆,而后轻轻一叹,“我理解,公司也有公司的难处……”忽然,她瞥见王衡的穿着,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试探着道:“公司陷入了麻烦,对吗?”
王衡勉强一笑:“我也不想瞒你,因为你的事,我得罪了傅淮宸,不,这也不关你的事,说到底是我太自不量力了。”
“原本合作的几家公司宁可赔违约金也要终止合作,还有两家公司的尾款一直在拖欠,再有一个月收不上来,资金链就断了,还有,昨天城市规划部门也找到我,说是城郊一块地要动迁,公司最大的一个生产厂房就在那,限时三个月,必须搬走。”
沈初安吸了口气。
这些麻烦,每一样都能让一个逐渐起步的公司受到重创,而这么多事压在一块,这是要把人往破产上整啊!
见沈初安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王衡沉重的语气反倒轻松下来,自嘲道:“破产就破产吧,大不了回家继承家业喽。”
哪有这么容易释怀的?
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打拼出来的事业被一点点摧毁,沈初安虽然没有创过业,但也体会过心血被践踏的痛苦,她与相处时间不算长,却了解这个人,事业心很重,骄傲而自负,这种打击对他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