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东西。】早就看过花千骨报告的不死川实弥眉心紧锁,更加不爽:【都找到这里来了。】
【真是的,看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得赶紧…】
随着镜头的拉高,他的身影也越来越小,逐渐化入夜色里,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轻,最后再也听不见。
“决战的时间快到了。”摩严蹙着眉一直看到现在:“如今,只差一点小冲突,就足以挑起人鬼之间的斗争。”
却不知,进攻的号角会先由谁来吹响。
笙箫默唰地收起折扇:“也不知鬼杀队特训的效果到底如何。”观影了这么大半天,镜头一直追着炭治郎走,其他人练得怎么样却一点都不清楚。
“希望不要死伤太多。”
他们说他们的,屏幕上的影像已经切换到了另一边。
弦月高挂,星光隐隐。
建造得宏伟大气的庞大宅邸内,也有足音轻轻。
黑衣白裤,做工精致的皮鞋在铺满卵石的地面轻轻落下。
“!”看清楚此人的装扮,还在说话的摩严一惊:这不是…?
靠着院子的房门本该死死闭合,眼下却大大地敞开。仰面躺在被褥内,浑身缠满绷带的黑发青年气息奄奄:【…你,来啦…】
【呼——呼——】光是说这么一句话就仿佛用尽了气力,青年———产屋敷耀哉喘息许久,终于又道:【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
【鬼舞辻无惨…】
“鬼舞辻无惨?!”他不急不躁,修仙界中却炸开了锅,如同沸腾的热水一样,无数人嚷嚷了起来:“不是吧!”
“鬼舞辻无惨找到了主公的住处!”
“柱呢!没有柱保护主公吗?!”
【呵——】耳侧卷曲的乌发随风摇曳,猩红的眸中竖瞳清晰可见,举止优雅的恶鬼轻嗅着盈满一室的药味与腐臭气息,勾唇一笑:【多么悲惨的,丑态啊。】
【产屋敷。】
【你…终于来到了…我的面前…鬼舞辻无惨…】
将头侧向他的方向,产屋敷耀哉吃力地说道:【我们一族…鬼杀队…追剿了整整千年的恶鬼…】
【天音…】双目早已失明,他只能求助于跪坐在病榻边的妻子:【他…】
【长得…什么样子?】
即使面前是杀死了不知多少人的鬼之始祖,产屋敷天音也未曾流露出半分惊惧,仿若自己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一样。
抬眸一扫几米外的鬼舞辻无惨,她轻声答道:【与年龄在二十五到二十九岁之间的男性并无二致。】
【但双眼为血红色,而且有着像猫一样的,直立且细长的瞳孔。】
【是吗…这样啊…】用这么几句话勉强在脑海中拼凑出敌人的面貌,产屋敷耀哉扯了扯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我就…知道…你…】
【一定会来…】
因为————【你对我…或者说我们产屋敷一族早已深恶痛绝…】
【所以我很清楚,你…你一定会来亲手取我性命…】
“你知道还不派人来保护你?!”杀阡陌真搞不懂这位主公大人在想什么:你既然知道你为什么不做安排!!
“你要是死了,决战谁来指挥?!”
要是因为无人指挥,小不点死在决战中,他非得拿着神器把鬼舞辻无惨和产屋敷宅邸扬了!
“你冷静一些。”到底是做皇帝的,轩辕朗虽说心中也有一万个不理解,但还是愿意相信主公已经有决策:“先看看再说。”
“还看什么?”拆他台的是他的师父大人———洛河东:“就这种情况,主公和他老婆哪里跑的掉!”
“怕是死得干干净净!”
情况的确危急万分。
轻盈迈步入到屋中,不知道为何,鬼舞辻无惨脸上却并没有即将灭杀大敌的欣喜,与修仙界人们的焦急截然相反,他略拧眉:【但我此刻可是扫兴至极啊,产屋敷。】
【毫无自知之明,在这千年岁月中,频频跑来阻挠我大业的一族之主,居然已经成了这副德行。】
裸露在外的肌肤都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而唯一没有被盖住的唇旁,密密分布着暗紫色的瘢痕———【丑陋,丑陋得让我不忍直视。】
【你的房间里已经飘荡着一股尸臭了,产屋敷。】
【我想也是…】
按在被褥上的手猛然发力,一股莫名的力气从体内涌出,产屋敷耀哉颤抖着身子,顽强地坐了起来:【毕竟,早在半年多以前…医生就已经说过,我只剩下没有几天的寿命了…】
【但就算如此…我也仍然活到了今天…】简简单单一个起身的动作,却已经让他病弱不堪的身子无法承受,唇角和眼下都溢出了不少鲜血:【看着我…就连医生也都哑口无言。】
【我之所以能活到现在,是因为我一心想只想把你消灭…无惨。】
【这场虚无缥缈的梦也只能做到今晚为止了。】鬼舞辻无惨对此不以为然:【毕竟你很快就会死在我的手下。】
【呼—呼———】
确实如此。心中早已有数的产屋敷耀哉却顾左右而言他:【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与我…其实同出一族…】
【但你毕竟已经来到这世间至少千年以上…所以我和你的血…应该早已相去甚远了…】
【我的内心毫无波动。】隐去心底的一丝不耐烦,鬼舞辻无惨目光微冷:【你到底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产屋敷想说的只有一件事:【因为族内出现了你这样的怪物,以至于我们全族上下都受到了诅咒…】
【新出生的孩子们,全都因为身体孱弱而早早夭折…一族眼看着就要灭亡…才总算得到了神主的建议…】
【既然同一脉中出现了恶鬼…那么就把心血全部灌注到将其消灭一族上吧。】
【“这样你们一族便不会覆灭。”】
【从那以后,我们代代取神职者一族之女为妻,新生儿也不再每每降生不久就夭折…】
什么玩意?此话叫鬼舞辻无惨听得满头雾水:【你这通胡言乱语简直让我反胃。】
【莫非病症已经侵蚀进大脑内部了吗?】
【这些事情之间根本不存在任何因果关系,毕竟…】
他轻抬手腕,抚上自己光洁俊秀的脸颊,敛眉勾起一抹魅惑之意十足的微笑:【我从未受到过任何天谴。】
【就算杀死了成百上千的人,仍旧得到了上苍的原谅。】
【而且在这千年来,我从未亲眼见到任何神佛。】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咳咳…!】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开始剧烈咳嗽,天音赶忙扶住自己的丈夫。
产屋敷耀哉喘息许久:【但是,我也有我的想法…】
【无惨…】
【你的梦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