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云枝打断了曳医想说的话,继续道:“求求姑娘让我留在你身边照顾你。”
云枝一个姑娘家先是没有了名节,后又被未婚夫抛弃,或许离开那杜县对她未尝是一件坏事,想到这,曳医便也就点点头,答应了她。
到长安的这一路上,有云枝的陪伴,倒也不会显得特别闷,赶了近一天一夜的路才到,到长安已是深夜,那车夫是外县人,在这长安绕了一大圈都找不到许府。作罢,曳医便和云枝下了马车,到了驿站休息了一晚。
躺在榻上,曳医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自己都身在这长安城了,可连家都不知该怎么回,想来甚是可笑。
这长安城应有尽有,繁华似梦,这是天子脚下,城内表面上很是祥和,但那祥和之下却暗藏阴谋。
曳医开着窗,对这一切充满了好奇,这番景象跟十年前大径相同。看着走在街边的姑娘,她们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宛然大方得体,这毕竟是皇城,名门闺秀,富家子弟定是不少。
云枝推门而入,水里端着一盆水,看着曳医说道:“许姑娘,擦把脸,用早膳吧!”曳医走近一边擦着脸,一边豁然开朗的说道:“以后你就叫我曳医吧!叫姑娘太见外了。”
“我本就是伺候你的丫鬟,怎么可以乱了这关系。”那云枝看着她道。
“我从没有把你当丫鬟,我比你年长一岁,你就喊我许姐姐吧!”曳医很是随和的说着,那云枝虽然点头答应,但是却未曾这么喊过她。
走出客栈后,曳医带着云枝向那许府走去,已有十年没有走过这路,曳医凭着自己小时的记忆慢慢的摸索,不过竟给她找到了,那房梁的匾上刻写着两个大字:“许府。”
十年前,这宅子还有这大门都极其的简陋,如今时过进迁,摇身一变,变成了气派的府邸,想必这些都是沾了姐姐的光,她嫁给了京城内最具权威的男人,正确的来说是全天下最具威严的男人。
“姑娘竟是长安的许府中人!”李云枝似乎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怀疑:“你姓许,当今的皇后也是许氏,这不会就是······”
“对啊!这就是当今许皇后的娘家。”
听到曳医说的话后,云枝便不再问了,跟在那曳医的身后向那府邸走去。
回到这久违的家后,这许府便也热闹了起来,那府里的老管家满伯,带着她走了正堂,十年不见的母亲房阿娇老了许多,而父亲也就三年不见,所以模样上倒是未发生什么改变,就是那性子变得矫情揉捏了些,看到曳医回来,竟在那一声不响的偷抹着眼泪,哄了许久,才肯坐到那椅子上。
她站在正堂内,阿爹阿娘坐在那椅子上,但眼神不曾离开过她,怕她跑了似的。他们除了对她的一些谬赞,还有就是问在太行山这些年的事,曳医跟他们讲着这些年发生的趣事,太行山上对她极好的师公,师傅师娘,还有一起长大的书衍姐,她都一一没有落下。
原本打算在这屋内施展拳脚,但被她母亲制止了,说她一个姑娘家,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是要嫁人的,让她做个大家闺秀,这样才会有更多的优秀好男儿寻觅而来。
“曳儿,明日进宫去给你长姐请安。”许广汉缓缓的开口道。
“我终于可以见到长姐了,而且还能见到姐夫。”曳医兴奋的叫道。
房阿娇从椅子上起身,上前理了理她的衣襟,怨道:“宫里可不比家里,在家怎么胡闹也就我和你爹打打骂骂,但是在宫中若任性胡来犯了错,我和你父亲也保不了你。”房阿娇喋喋不休的说道:“皇上虽是你姐夫,但是你万不可这么称呼。”
“这是什么破规矩。”曳医不屑说道。
房阿娇看着一旁的李云枝,温柔对她说道:“云枝,我们曳儿天性鲁莽,你多看着她点,别让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放心吧!夫人,我定会好好照顾姑娘。”
“娘,从一开始就没夸过我,你怎么不盼我点好。”曳医撅着嘴,不悦的说道。
房阿娇似乎意识到了自己话重了,随后用那冰冷的手摸了摸曳医的脸,道:“娘不也是为了你好,才会啰嗦。你小时候最听我话了,如今从太行山归来,倒是有本事了。”
曳医握过那双冰冷的手,随后将身上挂着那个紫色香囊送到了阿娘的手中,房阿娇看着手中的香囊,顿了顿问:“这是何物?”
“这是卿屏道人赠予我的香囊,只要戴在身上,便能治好身上多年的风寒。”曳医道。
那房阿娇一脸的不信,但是想着这是闺女的一份心意,便接了过来,穿在那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