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小虎在出租屋里那段时间都发生了些什么,他真的是被黄毛贼给虐杀的么?
在看到这张相片时,周不疑才想起下午遇到的那两个混子。
“现在几点?”
没有回答朱辞的话语,周不疑反而问了个无关紧要的事情。
朱辞蹙着眉头,眼底有残忍浮现,半眯着眼说了句,“周不疑,我怎么感觉你没有当我是道上混的啊,心态这么好的么?”
摁住周不疑的两个小弟也感受到了朱辞的情绪,捏着周不疑肩肘的手掌力道逐渐加大。
尽管周不疑知道朱辞不是好相与的,可他不可能将主动权交给朱辞。无奈又扯着虎皮遮头,“朱辞,你忘了我上一次来洪都,三爷怎么跟你说的么?”
那还是几天前,朱辞被朱三爷喊到办公室里,并没有说什么事情。
只是命令他一切听从周不疑指挥。
朱辞也不敢问,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要是那场大火前周不疑没有被吓傻,还能清楚的分析问题,把邓龙等人在朱三爷面前的引颈待戮和初见朱辞时朱辞说的话语联系在一起。
就会知道自己身上是有平安符的,只要朱三爷不打算对付他,那么谁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在朱三爷眼里,他可是白神医馆出来的人呀。
周不疑没有想到这一点,但还是这么说了,误打误撞的正好捏住了朱辞的七寸。
朱辞摸了摸自个圆滚滚肚皮,回道:“九点。”
“我们现在是去哪里?这都出市区了吧。”周不疑望向窗外越来越少的灯火,脸上显出一抹担忧。
他可不想离开洪都,又不能否认心里是有些怕的,是想离开洪都的。
因为令狐遨现在就在洪都。
朱辞揉了揉头,说道:“三爷对你说的做洪都独门独户的贩毒寡头很感兴趣,所以邓龙的生意我们可不能丢了,得吃下来,说起来这事本该是很简单的。偏偏出现了另一拨人,我不知道他们想要什么,但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他们把邓龙势力赶尽杀绝,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们会注意到黄毛贼和董小虎,幸运的是我那‘十三太保’没有死绝,在花华夜总会的地牢发现了两个活的,他们告诉了我一个重要线索,不至于让邓龙的生意随着他的土崩瓦解而消失。”
再听到董小虎名字,周不疑心中很是复杂,却也要强忍着。
很多时候人要学着控制情绪,现在就不是该悲伤的时候。
目光移到朱辞手上已经熄灭了屏幕的平板电脑,心里想着那两个怪异青年,他们,就是另一拨人吧。
“那么现在我们是去哪?去找那另外一拨人么?”周不疑问道。
朱辞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我们去彭蠡泽,邓龙死前有着一笔未完成的交易,我们去接手这个客户,要是被人捷足先登了,那就毁掉它。”
周不疑有些诧异,“就车上这些人?”
除却司机不算,朱辞身旁是一个面容猥琐的眼镜男,微微变形的指头,让周不疑觉得这人应该就是所谓的白纸扇了,不动刀,动的是脑子和笔,当然了,现代社会这个笔都是键盘来着。
他肯定是没有战斗力的。
还有就是周不疑身边的两个小年轻了,听朱辞喊他们小十四和小十五。
应该是朱辞手下排在“十三太保”之后的打手吧。
十八九岁的孩子,高大威猛,正是敢打敢冲的年纪。
然后就是朱辞了,别看朱辞胖的不行,动起手来的狠辣程度可是周不疑亲眼见过的。
非人哉。
只是这去彭蠡泽抢生意,仅靠朱辞他们三个能打的怕是不行,就算这一车六个人全算上,也是送菜。
去抢的是什么生意?是毒品交易。
那里可能会有脑袋挂在裤腰带上拿命出来混的毒枭,还有害人无数心狠寡毒的毒贩,甚至还会出现一大批隐藏在黑暗中准备扫毒的武装警察。
“怎么,瞧你吓的脸都白了,你以为拍电影啊?”朱辞啧了一声,打个响指,“我敢保证那里的交易双方加起来不会超过十个人。”
尽管如此,周不疑还是心脏怦怦乱跳,仿佛身边的一切都化作黑暗向他涌来,浓稠的像水一样要将他给吞没。
周不疑觉得呼吸有点不顺畅了,看着窗外不是树林就是小山,也知道已经下不了车了。
这高速公路的尽头,就是彭蠡泽。
偏偏周不疑还说不出反对话语,朱三爷势力可是依着他的意思,在逐渐吞并洪都大小毒贩势力呢。
除却朱辞这一路外,其它地方也在上演着同样场景。
而彭蠡泽。
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
能在晚上的彭蠡泽弄一尾扁舟畅游山水,除了附近的居民外,非富即贵。
没点关系,大晚上的可越不过那景区门口的“禁止入内”。
关于邓龙的死去,令狐遨并没有怒不可遏,只是平静的思考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