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天边刚露出鱼肚白,一种长着四翼蓝毛,金冠绿翎的大鸟在天空中飞翔发出高昂的鸣叫,蓝色羽毛上沾着露珠的它们落在了项乾不远处的一棵巨树树冠上面,抖掉了身上清晨的露珠。
项乾被它们的高昂鸣叫声从浅睡中惊醒,他眼眸忽地睁开,整个人好似弹簧一样猛地从树枝上弹了起来,同时也顺手拔出了大腿侧的军刀,闻声抬头仰望而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有成年人一样高的蓝毛金冠绿翎四翼鸟。它们站在树冠上面梳理着它们的毛发。
见此,项乾松了一口气,把军刀放回大腿侧别刀处,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上午,7点13分。
唔~,7点13分了,是时候去看一下那个路清文死了没了。项乾抓住旁边的藤蔓就顺着向下面的树枝跳去。
不一会他就悄无声息地落在了正在熟睡中的路清文面前。他走到路清文跟前,伸开手掌,轻轻地按住他脖颈两侧的颈动脉,感受着路清文的脉搏。
几秒后,项乾收回手掌。
脉搏有力,这家伙活的还挺不错的嘛。
项乾注视还在打着微弱呼噜声的路清文,眼中流露出不加掩饰的厌恶与杀机。
时间到了!
项乾对他再次伸出双手,左手扣住他的下巴,右手抓住他的后脑勺。
忽然,路清文睁开了双眼,看到了对他图谋不轨的项乾,眼中的瞳孔一缩,正当他想有所作为时,项乾双手想他脑袋的斜后方用力一带。
咔嚓~~
路清文的双臂无力地垂下,脑袋呈不自然扭曲,似软肉一样瘫在树上。
项乾站起身来,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路清文的尸体,厌恶地皱了一下眉毛,一脚把这具没有价值了的尸体给踢到了树下。
做完这一切,项乾爬回了林馨允她们哪里,在她们之间的中央座下,右手肘靠在收拢着的大腿膝盖上面,呼吸着丛林清晨中的清新空气,闻着从远处大型花朵中飘逸出来的花香,项乾深吸一口气,享受地闭上了眼。
如果自己一直在这种地方生活的话,感觉可以比在地球上多活十年,不,应该还不止。项乾心想。
嗡~嗡~嗡~~
这时,项乾左边响起了一阵阵手机震动的声音。
嗯?
项乾睁开眼睛,扭头看去。
婉云若正侧这头靠在红色果实上熟睡,手中拿着的手机发出震动声音,屏幕亮起闹钟显示——7点15分。
婉云若悠悠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低头看了一眼震动的手机,手指向上滑动,关掉闹钟后,这才看到项乾。
“你没睡觉吗?”婉云若担心地问。
“睡了,刚不久才醒。”项乾顿了顿说。“听着,已经证实了,你背后的那个果实是可以吃的,昨天我给你们的烤肉和你背后的果实就是你们这两天的食物了。”
“还有,你们这两天就呆在这树上,不要乱动,记住,晚上的时候就不要玩手机了,光线说不准会引来一些什么东西,”项乾又补充说。
项乾起身离开,但走了几步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转过身来。“哦,我忘告诉你了,路清文已经被我杀了。”
“啊!”婉云若明显不能接受杀人这种事。
项乾不想再做过多的交谈,当即就跳到另一边的树枝上面,抓住藤蔓边向另一棵树上荡去。
“项乾!这是要去哪儿?你这是要把我们丢下吗!回来好吗!我们不会拖累你的,我,我们可以少吃一点肉!”看见项乾离开了,婉云若再次回忆起路清文抛下她的场景,顿时急了,不顾一切的大喊。“不要抛弃我们行吗!”
荡到半空中的项乾松开手中的藤蔓,落在另一棵树的树枝上。听到这含着绝望,令人心软的话语,项乾咬了咬嘴皮。
犹豫了片刻,项乾狠狠地转过头去看向婉云若,不耐烦地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抓住藤蔓,再次荡了回去,落到婉云若所在的树枝下方,项乾又费力地重新爬了回去。
林馨允也醒了,她也听见了刚才婉云若似乎带有些许哭腔的大声呼喊。
“项乾,你是要离开了吗?”林馨允语气低落。
项乾没有回答,越过她走到婉云若面前,拿出一个圆形金属薄片重重地放到婉云若手心里面。“这是定位器,别弄丢了,我去处理点事情,今晚会回来的。”
交代完,项乾一秒都没有多留,抓住藤蔓毫不犹豫地就荡走了。
“项乾!”
******
项乾凭着脑海中的记忆,朝着某个方向,不断地在巨大无比的树枝上,或花朵,或长相很随意的巨型植物上进行奔跑跳跃。
他回到之前他们来到这个世界最初的地方,他要去寻找那些像巨人一样高大的兽人!
他要搞清楚这里的一切,至少尽最大可能搞明白!
“靠!你为什么又要回去把定位器给她们?为什么要对她们说自己要回去!”项乾低声自骂,他有点后悔了。
如果自己不回去的话,供自己调查的时间就会跟多了。项乾在里心面忿忿地想。
不过……谁叫他是一个心软的人呢。
不过他这一路上的跳跃奔跑也不是没有收获的,他可以在高处的树枝上看见许许多多趁清晨出来觅食的小动物。
身高不到一米,长着肉嘟嘟可爱小长鼻子的四肢蓝皮动物,它站在一棵高度正常的植物下方,啃食着长在树干上的像蘑菇一样的黄色东西、大概只有项乾手臂大小的黑色六脚生物,没有皮毛,头顶上束着四个圆形的可以收拢的肉片,它们成群结队地在地上欢快的奔跑着、有着四只手,像猴子一样的生物,它们在项乾下方的藤蔓上,树枝上攀荡……
许久之后,项乾喘着粗气,终于回到了昨天刚来到这里的地方。但站在树上的项乾却皱起了眉头。
但兽人的还有那两个人类的尸体都不见了。地上甚至连血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就像有人专门用水去清洗过一样。地面上那些翠绿植物的叶面上一如往常一样翠绿。
难道是来错地方了?这些想法刚升起就被项乾掐灭了。这是不可能,这绝对就是昨天他们刚到来的地方。他敢打包票,自己觉对没有记错,他的记性想来都很好,绝对不可能会记错。
算了,不想这些了。项乾甩掉心中的疑惑,暂时不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项乾走到一片巨大的树叶之下,蹲下。他开始等待了。
他敢肯定,昨天那些兽人没有找到他们都踪迹,而在今天,那些兽人是绝对会来寻找他们的!
项乾看了一眼手表——7点57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五个小时过去了……
项乾已经在这里树上面一动不动的蹲了五个多小时了,可现在兽人仍然没有来,除了偶尔野兽嚎叫的声音和鸟禽嘶鸣的声音,项乾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动静了。
它们一定会来的,一定!树叶下项乾的眼神始终坚定如一,心里面的想法没有丝毫动摇。他坚信不疑自己的推理。
又是陷入漫长的等待之中。
踏~踏~踏~
不远处响起了踏在地面上的一些树枝上面,压碎了的声音。
项乾眼睛一凝,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给等到了。
不一会,两个兽人出现在项乾的视野里面,它们肩膀上扛着长着四条手臂的人形生物,与兽人差不多高,只是瘦很多,黄色肤色,头顶带着蓝色羽毛冠装饰,脖颈上也带着骨制饰品,像是从原始部落出来的。
“诶,我感觉扎布伽说的那些胆小人类不是被野兽吃了。”兽人耸了一下肩膀上的四条手臂人形生物。“就是被这些维那系人给杀掉祭树了,你觉得呢?”
“嗯。”另一个兽人点头。
“诶,你觉得我们今天能分多少肉?”
“不知道。”
“我觉得就凭我们今天捉了的这两个维那系人,我们就可以对分几份。”
“嗯。”
“诶,你有没有考虑过你以后找谁当老婆?”
“没有。”
“诶,我觉得欧比仂就可以,大屁股,好生娃,嘿~嘿嘿。”
“嗯。”
“诶,你觉得族里面谁好看?”
“不知道。”
“诶,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闷啊。”
“嗯。”
“……”那个多话的兽人无语地看了旁边兽人一眼。
这兽人里面也有话痨?项乾心想。
就这样,这两个兽人就在沉默这种默默地向他们都营地走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背后不远处的树上,始终有一个影子跟在他们身后。
走了许久之后,随着距离兽人营地越来越近,项乾也终于看清了兽人营地的样子。
那个一个由长短差不多一致的木桩圈起来的营地,应该大概有一个标准的足球场大小。
这个简易营地里面有稀稀落落的草木搭建的帐篷,有并排着的高大尖顶木屋,也有一排装满五颜六色果实的紫色草棚。
此时,营地里面正忙碌着许多的兽人,这些兽人分别围着火堆上的三口巨大无比的锅,聚成三群,有的团队协作在一起搬运巨大的四肢动物,有的正在抬一些较小的鸟禽或四肢生物,有的正在用骨刀切这植物和果实,也有在给火堆添木材的。
忙碌无比。
在做晚饭么。项乾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了。
项乾拿出了一个圆形的金属薄片,这是他刚刚给过婉云若的定位器。他转身四处看了一眼,最后目光锁定在了树干与树枝的缝隙之间,他蹲着慢慢地摸过去,把定位器竖起,稳稳地卡在这个缝隙之间。然后从战术服的胸包里面摸出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黑色圆形显示器,上面闪烁着两个小红点和一个绿箭头,一个小红点一个在远处,另一个小红点则和绿色箭头重叠在一起。
项乾看了一眼这个定位地图,确定一切都无误后,放回胸包。然后爬到更高出,把整个兽人营地收入眼底,继续观察。
项乾就这么蹲在近乎三十米高的地方,似石头一样一动不动的观察着营地里的一切。
天渐渐的黑了,期间陆陆续续有好些兽人也都回来了,营里四周用来照明的木棍上也燃起火焰。兽人营地逐渐热闹了起来。
小兽人们,成年兽人们,纷纷聚在一起,举起手中的木杯,高声唱着项乾听不懂也听不清的歌。
但也就在这些兽人还在尽情地吃肉,喝果汁的时候,却不知道,项乾正在数他们都兽头!
项乾现在正在计数这些兽人的具体人数,男的,女的,长头发的,短头发的,高的,壮的,矮的,瘦的,成年的,未成年的,他都一一记在心头。
兽人一共有六十三人!项乾默默记在心。
这时,项乾脑海中再次响起了那熟悉的冰冷声音。
【距离回归还剩——10个小时】
【温馨提示——在每个世界停留够任务时间之后,你将直接被传送会乐园】
每个世界?乐园?传送?难道今后我还要直接像这样被传送到其他世界去?项乾仔细分析这乐园的每一个字。
反正现在除了相信这个乐园的话,自己也别无办法了不是么。
还有十个小时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里的,嗯~,这还算是一个好消息吧。项乾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晚上11点33分。
等到凌晨四点自己就出动。项乾暗自决定了。
他向前挪了一下身子,扩展了一下自己的视野,现在他要一直监视这群兽人,一直到凌晨四点。
这个时间段是每个人睡的最熟的时候,也是项乾动手的最佳时间段!
项乾身子一动不动,就像一块人形木头,但眼眶中的眼眸却一直在动个不停,他不厌其烦地把目光停留在每一个有所动作的兽人身上。
要不断观察每一个目标的所有动作,就算他们脸上的表情也要仔细观察!这是他进入杀手这个道上的第一个必修课。
时间再次陷入漫长的等待之中,时间一点一点的向后推移。
一个小时过去了……
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个小时过去了……
四个半小时过去了……
项乾又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时间——凌晨四点!
时间到了!
看着这些躺在地上,或回到了木屋里面,或钻到草帐篷里面,已经熟睡的在打呼噜的兽人们,项乾眼眸微眯,杀机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