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匡良一边揩去脸上的雨水，一边问何生：“那是谁？”

何生盯着那个瘦弱的背影：“柯妤常”

“就是上次晕倒的那个？”

“嗯”

一步，又一步，柯妤常咬牙心里默默数着。第十七步的时候，她终于坚持不下去了，坚祢的意识模糊起来，天地在她眼前颠倒，她终是拗不过身子，跌在了地上，食盒跟着摔下来，里面的饭菜撒干净了。

雍州，某街道。

这是一条老街道了，梧桐树够一人环抱，路灯本就不怎么明亮的光被巨大的树冠压缩成小块，一斑一斑印在裂了缝的马路上。

那喝醉的光头汉子哼着不成曲的调调，踩着成块的光亮，摇摇晃晃前行。

“哼，劳资，嗝，劳资有的是钱，凭什么看不起我？凭什么嫌我臭？我有钱！”

“特么的，臭婊子，总有一天劳资要让你脱光了跪在劳资面前！嗝，臭婊子！”，汉子啐了一口，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赶忙扶着大树呕吐起来。酒味混着恶臭的饭味散在凉风里。

“我呸，特么的！”，汉子摇摇晃晃继续前行。

一抬头，却见前方现出个窈窕的身影，一步生莲，婀娜多姿，那纤细的蛮腰勾走了汉子一魂一魄。

“骚货！”，汉子嘟囔一句，跟了上去。

一顶花伞，一瀑黑发，一件纯白的包臀裙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一双高跟鞋托着修长的小腿。

汉子伸长脖子细细嗅闻，一股清香若有若无，这顿时让汉子体内的血气躁动起来。他的眼睛紧紧盯着那勾魂的小蛮腰，心里涌出无数肮脏的想法。

许是觉察到了汉子的存在，她停下步子，转头看了一眼。

当她的目光和汉子对上之后，竟嫣然一笑，媚态百生。

汉子愈发的躁动了，口舌干渴难耐，双手抓着衣角，热气充盈了全身每一处，虽是淋着冷雨，却如火炉炙烤般火热。

她伸出舌头，慢慢的在唇口上滑动一圈，调转方向朝一处黑暗的小巷走去。

汉子目送她走进小巷，又骂了一句，鬼使神差般跟了上去。在巷子口左右看了一圈之后，才隐入黑暗中。

她早已等在巷子中，待汉子刚迈步进来，她便扔掉伞将汉子推在墙上，望着汉子痴痴的笑。

汉子对上那双妩媚的双眼，心都要化了，双手颤抖着不知所措。

她将头压下去，大股的香味直往汉子的鼻孔里钻。

汉子男人的生理欲望如洪水般汹涌，伦理构造的障碍根本就不堪一击。汉子主动迎合起来，她那蛇一般的手脚便缠在了汉子的身上，“咯咯”笑着。

不远处，盘曲着身子的流浪狗闻得这勾魂的笑声，抬头望过去。却突然受了惊吓，埋头低声呜咽，哀嚎不断···

下水道里，不停上涨的雨水将寄居的老鼠赶到了最高一层的管道网中，它们立起身子，灵动的鼻子捕捉着空气中令它们兴奋的气味。

在一片恶臭中，有一股特别的、腥甜的味道夹杂其中，不断刺激着老鼠，让它们几近抓狂，在原地兴奋的打转。

在它们下方汹涌流过的污水中，时不时会翻起一丝扎眼的红色，那腥甜味正来源与此处。

而这下水道主要排泄的，就是来自那老街道的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