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这就走了?”,白果见何生不理他,急忙追上去,拽住何生的胳膊。
“不然呢?”
“哎,你···,真是个榆木脑袋”,白果直跺脚。
“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要去吃饭了,你也赶紧吃饭,回去休息一会儿,下午还有课”,何生这就要走。
白果扶着额头:“我真的是···,哎,等我,我也去”
雍州市,阳城医院。
久违的阳光照进病房,令整个病房明媚不少。江心将手缓缓拿出被窝,任由阳光照射,感受着其中的和煦温暖。
一个日夜的抢救,三个日夜的重症监护室,折腾的他憔悴了许多,却也成熟了几分。那双原本藏不住话的眼睛,此时却能压住万千的情绪。
他终于想起,意来水吧的老板是谁了。原来,这么些年,她一直就在雍州,并没有离开,甚至,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江心,感觉怎么样了?”,雷强突然推门进来,打扰了这一屋子的宁静。
江心吃力的点点头,示意自己安好。
他的舌头虽然接了回去,但听医生说,对以后的生活有影响,最好的结果是说话含混不清,最坏的结果,是这辈子失去了说话的权利。
秦芳菲的用意,江心大概是知晓的。
“那天晚上到底怎么了?”,雷强递给江心纸笔,示意他写下来。
江心颤颤巍巍拿起笔,写下了“意外”两个字。
“意外?为什么意外?是你意外杀死了秦芳菲,还是别的什么?当时有没有其他人在场?”,雷强皱起眉头。
江心摇摇头。
“不是你意外杀死了秦芳菲?”
江心依旧摇头。
雷强眉头锁的更紧了:“到底怎么回事?”
江心抬笔在写下“不问”两个字之后,闭上了眼睛。
雷强收起了纸和笔,扶了扶警帽:“秦芳菲有遗嘱,财产都留给你了”
江心的睫毛动了动,一滴眼泪从眼角溢出来。
雷强转身向门口走去,行至一半又停下来,转头冲江心说道:“哦,忘记告诉你,尤兰泉死了,因为不讲理的争执被一个混混用刀捅死在街头,就在昨晚”
雷强说此话的时候,没有一丝怜悯,没有一点愤怒,情绪异常平静。
江心点点头,算是知道了。
雷强松下一口气,转身离去。
乌云重现日,久雨才逢晴。
新的一轮升温开始了,江心也决定去新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雍州,他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
雍州市,北。
一座秃头山上,一个身着老式短褂,戴着墨镜的老人盘坐在地上,望着雍州的方向,不停的说着:“回来了,回来了”
残阳将他的身影拉的细长。
“昆仑东三百里,有山,名曰:汝明山。多生槐树,其上有泉,清冽甘甜,其下多黑金。其中有女焉,名曰:布奇。人首,狼身,四耳贰尾,喜食人心。其肉苦涩,食之不蛊”
“布其常披美人皮囊,佯病于大道之旁,惑行人剜心而食。某日,布其逢一才俊,遂慕之。才俊其人,好色徒也,喜布其美容,尽鱼水之欢,继而弃之不顾。布奇大哀,毁容貌,现狼心,戮人不止”
“江氏姊弟,孤存于世,尝道经汝明山。时布其嗜杀,将戮之。阿姊翼护其弟,求死甚切。布其心动,自以为父母,抚养二人,尤怜江弟”
“有道人闻布其恶,将往降之,战不能胜,力竭断其贰尾。布其之暴戾,皆在其尾,断则无法,与世人无二”
“其后,道人往来频繁,布其亡外,隐匿世间。久之,愈恶世人。私得还原之法,斩情丝为系,可生尻尾,重为巫妖”
“布其行之,为情所困,终不得悔,自绝命于江弟之前,以赎罪孽深重”
痴情心生魔,舍得自成佛。
布其传,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