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谁！”，胖警察惊呼道。

两人小心翼翼的下到河岸上，忙赶到那个男人身边。

“呕！”

刚刚从警校出来的瘦警察在看到男人的全貌之后，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急忙转身向河面，将晚上吃的吐了个干净。

从警九年的胖警察在看到男人的全貌之后，抬手掩住了口鼻，努力抑制着胃部的蠕动。

男人的整个躯干都被撕开了，心肝被搅了个稀烂，肠胃被掏出来摆在一边，胃里的东西流了一地，恶臭味久聚不散。

他脖子上的动脉被咬穿了，血液溅的四处都是，脖子上凝出了一个黑糊糊的大疤。脸上亦被撕咬的血肉模糊，颧骨历历在目，眼窝还在冒血，眼球落在一边。

苍山风情村，酒店。

“叔，你好，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何生问支在柜台上打盹的秃头汉子道。

秃头汉子被惊醒，揉了揉红肿的眼睛，习惯性的问道：“要开什么房间？大床房，双人间都有空余，套房没有了”

“嗯？怎么是你？大半夜的不陪女朋友睡觉下来干什么？”，秃头汉子伸个懒腰：“村里没有卖避孕套的，你要的话我可以给你取，不过要加钱”

“啊？呃···”，何生略显尴尬：“不是，叔，我是想问你关于河神的事情”

“河神？呵，有意思”，秃头汉子许是觉得长夜漫漫，能聊一会儿也好。于是点上一支廉价烟：“现在的孩子也知道鬼神？”

何生点头：“信则有，不信就没有”

“你这小娃娃，嘴倒是会说。想问河神的什么事情？”，秃头汉子干笑一声，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

“你见过河神吗？”

秃头汉子扬起眉头，弹掉烟灰：“没见过，只是听村里老一辈人说有河神。但是具体是什么样子，他们说法也不一样。有的说是个秃头的小孩子，脑袋顶是凹下去的，里面盛着水，只要水撒出来，河神就会倒在地上，四肢无力”

秃头汉子端起已经体察不到温热的水，灌了一口：“还有人说河神是个穿着红戏服的小老头，说话就像是老虎咆哮一样；还有人说河神是蛟龙，能吞云吐雾哩”

何生皱眉听着，右手扶在柜台上，食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那河神上一次发怒在什么时候？”

秃头汉子微微仰起头，抬手敲了敲脑袋：“好像一直都没有，反正我没听到过，老一辈也没提起过，这次不知道为什么，河神突然就发怒了，这祭拜都断了二十多年了，一直也没事啊”

他叹了一口气，将烟蒂按进烟灰缸里，重新点上一支烟：“眼看日子越过越好了，怎么就出了这档子事”

“叔，那个，我看你们都挺尊敬那个孟太爷的，他是什么人啊？”

秃头汉子冷笑一声：“呵，那是个老顽固，据说祖上是灵异先生。之前这个村子住的都是姓孟的，好像是解放前有一段时间，突然就死了一大半，村子就败落下去了。后来有一些豫州省逃难的来这里定居，村子慢慢繁盛起来”

“孟家人原来是要向难民收地租子的，自己不种地。但是解放后土改把地分了，他们也不会种地，没了生活来源，少不了做无赖事情，村里人就一直不待见他们”

“三年灾害的时候，孟家人饿死绝了，孟瞎···呃···孟太爷的妻子和儿子都饿死了，整个孟家就剩他一个了，这么多年喽，他还是不种地，也不和人交际，日子越过越差。整改旅游区的时候，村里已经让步让他拿一万元就住新房，他也没拿出来，就一直住在破落房里面”

何生皱起眉头“解放前，突然死了一大半？”

秃头汉子将落在胳膊上的烟灰吹落：“听村里老一辈说的，具体情况不知道。你可以去问村北开超市的老丁头，他知道大概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