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原本还有些消沉的唐宸,脸上又是笑意连连。她也不是真的放下了苏芷柔的事情,只是想通了而已。再者,心里再难受,也得学着骗骗自己不是,她可不想整天愁着张脸。
王砚舟瞧她这些天心情不好,得空的时候,也就带着她在周边散散心。这散着散着,听说红楼里最近来了些颇有名气的歌舞姬,便是带着她一同去了。
这戏台之上是千斤话白四两唱,三分唱念七分作;戏台之下的唐宸,聚精会神的看着台上的一切。
王砚舟难得见到唐宸如此认真的模样,便是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这出戏不错,戏文也写得蛮好,你觉得呢。”
唐宸偏过头对着他一阵傻笑之后,表情一收:“其实我,完全没听懂。或者说,我压根没反应出来他们在唱些什么,我是不是废了?”
王砚舟摇着头,只说了句可怜的孩子之后,就继续认真的看戏了。唐宸刚想问他刚刚这戏究竟唱的是哪一出的时候,王砚舟却是示意她先保持安静。
与方才那热闹非常的锣鼓声,粉墨登场的演员不同。在一阵叫好声后,台上缓缓响起的是一阵悠扬清凉的笛声,笛声结束之后,琴瑟之音紧随其后。
在舒缓音乐的铺垫之下,原本空荡荡的戏台子上,主角才是姗姗登场。若不是王砚舟从旁提醒,唐宸真的有些不敢相信,台上此刻轻柔曼舞之人,竟是一名年轻男子。那弱柳扶风的身段,那眼角眉梢的风情,伴着悠扬的丝竹声,让人迷醉。
也就在众人沉醉之时,方才的乐器声悄然停止;仿佛带着金戈铁马奔踏而来的琵琶声起,台上舞者一改方才飘然转旋之态。舞者手上不知从何而来的折扇,开合舞蹈间,已见磅礴之势!用香山居士的话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如见杨贵妃霓裳羽衣舞一般的:乍见惊心目,凝视谛听殊未足。
舞者谢幕离开的时候,唐宸依旧瞪大着双眼捂着胸口,痴痴的看着他的背影:“老板,我感觉自己可能恋爱了。”
王砚舟用手糊了唐宸一脸之后,低声教育道:“这话你心里想想就好,大庭广众别宣之于口。”
唐宸直到双目再也追寻不到那曼妙身姿之后,才是转回到了王砚舟的身上。瞧瞧她家王老板这身段,这样貌,这一头用过飘柔的头发,他要是舞起那把黑纸扇,一定和方才那个舞者一样的惊艳啊:“老板,你会跳舞吗。”
……唐宸小路乱撞的离开红楼回到客栈之后,就捂着胸口满脸花痴相的飘回了自己的房间。可没过多久,王砚舟就听到隔壁传来了咚咚咚好几声不同寻常的撞击声。
等他推开唐宸的房门之后,却只瞧见一个脚朝天头朝地,可能是在试图以此憋死自己的人:“你这是作甚?”
唐宸靠着墙,扶着腰有些艰难的倒立着解释道:“我,我就想看看,我这身子骨还能不能从零开始学跳舞。”
王砚舟上前瞧唐宸这样子不禁摇了摇头:“你这,我看是没希望了。”
“我也知道”。话到此处,唐宸表示王砚舟这样跑过来难不成就真的只为了看热闹吗:“所以,你倒是扶我一把啊!”
唐宸成功脱困之后,扶着自己的老腰爬在了床上,她记得自己明明还是在花一般的年纪的,怎么这腰跟枯枝一样啊,都不敢往大了动:“老板,你说我除了这张脸,好像还真没太多优点啊。”
王砚舟想都不想就直接表示了同意:“还真是。”
唐宸坐直起来,一本正经的给王砚舟胡说八道的科普道:“……老板我觉得你可能不太懂我们女的。我在向你嫌弃我自己的时候,其实想知道的是你否定的答案。”
“哦,你还真没什么优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