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也就是那只毁容鬼,自从知道宋怡婉是古法刺绣传人,便软磨硬泡地求拜师。
宋怡婉答应了,把几个好学又美观的针法教给了她。
许小姐把脸皮拆了又缝,缝了又拆,折腾了一宿后终于将这张脸皮缝补得看不出一丝被割裂的痕迹,还原生前美貌。
茶玖出门前,这厮已经站在衣柜镜子前,美滋滋地对镜自赏三个小时了。
真服了。
男童听话地上楼。
直到男童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楼梯尽头,宋怡婉才收回目光,微蹙眉心。
“我们明明已经完成了鬼魂的心愿,可他们依旧被困在这里不得往生。看来这庄园背后藏匿的力量远比他们要强大,这下难对付了。”
茶玖不以为意:“也不是没有进展的,起码这些鬼魂的活动时间延长了。”
宋怡婉低头看表,还真是。
现在已经是八点了,但无论是许小姐,还是男童,都可以随意地在别墅里活动。
规则,已经在松动了。
“走,去门口。”茶玖道。
宋怡婉毫不犹豫,直接跟上。
臣轩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对茶玖的行动逻辑感到好奇,此时也尾随在后,朝庄园门口走去。
绿油油的草坪尽头,是白漆粉刷的栅栏大门。
一个衣着朴素的中年男人被挡在外面,正焦急悲伤地朝里张望。
期间他许多次向打理草坪的庄园仆人哀求,希望对方放他进来找孩子,或者是告知他的孩子的下落,可无一人理会。
茶玖终于知道了那次男童在水池里提醒的“大门,男人,回家”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男人,指得就是一直守在庄园门口,只求得到失踪儿子下落的陈父。
“小立的同学明明说了那天放学后,他是被双胞胎邀请来这个庄园玩耍的……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是失踪了呢?”
临近四十的男人,此时却比六十岁的老人还要苍老。
他身形佝偻,两鬓霜白,眼睛也因为连续哭泣而浑浊不堪,几乎要看不见东西了。
茶玖走过去,把男童交给她的平安符,转交给眼前这个可怜的父亲。
陈父看到平安符,惊讶不已,连忙追问:“你怎么会有小力的平安符?他现在在哪里?!”
跟过来的玩家们都沉默了。
没有人愿意做那个传递噩耗的人。
最终还是茶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出来,陈父听后如遭五雷轰顶,身子摇晃着瘫坐在地。
“我早该猜到,我早该猜到……”
“那群畜生!”他坐在地上,手里紧紧攥着儿子的平安符,眼珠充血,沧桑的面容开始爬满仇恨:“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即使牺牲我这条老命……”
“陈立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茶玖突然开口,打断了他。
陈父愣了:“什么?”
茶玖指了指他手里的平安符:“你翻转到背面看看。”
……
……
还有,大家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