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事上我不能说自己无辜,因为是我帮太子清除异己,在重要的位置上安插进了太子党,太子才能有机会克扣军资,给你们下绊子。四年前也是我提议太子要加强与军方的联系,安远将军钱志是我给太子出主意才收服的。但是平宁关大战一事我并没有插手,主意也不是我出的。”宣平解释道。
“我已有两年左右不曾插手政事了,六表兄若是不信,可以自行去查。楚副将,若是我作的事我必然敢作敢当,但不是我作的事,我也不允许有人将莫须有的罪名强加给我。今天我敬你是为同袍鸣不平我不怪罪你,但我绝不允许有下次!”宣平语气铿锵有力。
“郡主,那从前克扣军费、处处刁难呢,难道也不是您的主意?”一直没有说话的白默然问道。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所有针对安王殿下的主意都不是我出的,因为在我从前辅佐太子的时候,自幼不受宠、远在边疆在朝上毫无根基的六皇子哪怕是破格封了亲王也根本不值得我来对付!在朝上和民间都声名狼藉的安王只能做君主手中的利刃,很难成为执刀之人。”宣平一点儿都不客气地说,她也是有脾气的,处处被人误解她是会生气的。
白默然哑口无言,因为宣平郡主说的对,不说从前安王是小可怜六皇子时无法对太子造成威胁;就算作为这代皇子中目前唯一的亲王,现在的安王对上太子几乎都没有胜算,因为两者在朝堂上的势力对比太悬殊了。
宣平不再理会他们,径直走到石碑前跪下,手抚石碑思绪万千:我自小自负骄傲,认为自己一身智谋,定能辅佐明君开创盛世,可是我从一开始就选错了人。
我帮一个奸佞小人坐稳了位置,铺平了道路,结果害的你们战场失利、损兵折将、痛失国土。宣平错了,宣平给各位将士赔罪,唯愿各位一路走好,来生生于盛世,再不经战乱之苦。
宣平心中默想着,俯下身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跟着宣平来的人早在郡主跪下时也跟着一起跪了下来,见郡主磕头,也跟着照做。
安王等人在旁边默默看着,也不说话,但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宣平的表现太真诚了,由不得人不相信,也许这件事真不是她做的。
宣平在墨香的搀扶下站起身,走到安王身前站定:“六表兄,世人传说的东西未必就是真的,一些人一些事还是应该自己去看自己去感受的。你因为我母亲的缘故两次救我这个仇人,如此知恩图报,让我不相信你会是传言中嗜血残暴、滥杀无辜之人。我也不希望六表兄以刻板的眼光来看待我,若是可以,我还是希望我们二人能做成真正互相信任、互相扶持的夫妻的。”
“好,我会试着多了解表妹的。”安王释然一笑,若宣平真没有做那些事,她做安王妃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六表兄,已经祭拜完了,我们可以下山了吗?我饿了,想吃午饭了。”宣平既然把事情都说开了,对安王也就不再客气。
“我早就吩咐庄园里准备吃食了,马上下山就能吃了,你别自己走了,坐轿吧。我吩咐人在轿中放了一些点心,你可以先吃点儿垫垫。”安王说道。
“坐轿下山吧,点心就不用了,对英灵们不尊重,下山的这段时间我还是能等的。”宣平说道。
安王知道就算他说这些将士们不会怪罪,宣平也会坚守自己的礼仪教养,也就不再多劝,直接招呼人向山下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