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把我们卖到了一大户人家,为什么说他是大户人家,看着装修,这气派不是大户人家是什么。我们路过京州的时候,我发现城中人人自危,基本上没什么人,一问才知道最近闹了瘟疫。
我们被牵到一处,取下面罩时,已经处在一个房间里了。
这个房间比牢房好太多,也不是通常奴隶们睡的马棚,而是真真正正的房屋,有十五张床虽说颜色单一,布料粗糙,但也是个难得的容身之地。
穿越到现在有一阵子了,我都没有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感动得我都快哇哇大哭了。
不过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这莫不是被抓到哪家府上做了丫鬟,服侍人的吧,可以也行……至少不用连床都没得睡。
奴女们显然也是十分激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那位官爷咳嗽了好几声,这才安静下来。
奴女们站好 听得那官爷说:“给你们换洗的衣服就在床上,自己去选一套吧,好好打扮打扮,这几天吃好玩好,不需要做什么,只等我们来提人,提到的人就有机会飞上枝头作凤凰了,只要被我们主子看中,就可以摆脱奴籍,一生的荣华富贵。”奴女们听到官爷的话,喜笑颜开,纷纷跑去拿衣服。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官爷,总觉得不可能就这么便宜,怯怯地问道:“不知道被提去要做什么呢。”
官爷白了我一眼:“你管这些作甚又不是坏事,还不快些去换洗衣服!”
每隔一日,就会来带走一个人,我没觉得会带走自己,我认为飞上枝头作凤凰跟自己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的,如今好吃好喝好睡就已经十分让我满足了。
但我奇怪的是,这些被选过去做凤凰的人,一个也没回来。好歹做了凤凰,按照常理的剧本来说,就应该是大摇大摆,穿得花枝招展,走回来,再到我们面前炫耀一番,然后把以前欺负过她的人全部教训一番,然后霸气地扬长而去,可这群人心眼儿大得很,一个也没回来。
最好看的第一日就被带走了,一日带走一个人,到十多日的时候,就只剩下我和三个其貌不扬的奴女了。
我捂住脸,仰天长叹:“噫吁嚱。”
最后一次官爷来提人的时候,看着满院子的空荡荡,望着我,问道:“就你一个了吗。”
我放下瓜子:“就我一个人了。”
“……你长成这样,我都嫌弃,更别说……可是也没人了。”这位官爷似乎非常为难 但他连发泄都没有办法,只得臭骂一句:“现在的人都是怎么办事的!”
我道:“你们家主子肾有点好啊。”
“此话怎讲。”
“一天换一个……这十五天堆了十五个,难不成要玩十六摸吗。”我小地试探着:“若是你们家主子不喜欢的,会怎么样。”
“主子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喜欢与不喜欢,我至今没觉得有什么分别。”这位官爷道。
我暗自想道,这位主子还是个荤素不忌的,只要是个女的就行吗?这么开放?官爷又来来回回找了好几遍,确定整个院子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跟我说:“你把面纱带上,千万别摘下来。不然,小命不保。”
“刚刚不是还说……喜不喜欢都没关系吗。”我沮丧道。官爷轻咳道:“照理来说都应该没什么区别,可怕你吓着我们主子。”
“……”我瞬间哑言。官爷又给我带上眼罩,我跟着官爷身后走,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差不多半柱香之后。
我被领进一间屋子,跨进屋子里,一股巨大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感觉自己好像踩进了水坑,有什么东西黏糊糊的。
进了屋后,听到身后男人的声音,“一炷香之后你便可以摘下眼罩了。”
说罢,我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我闻着这股浓郁的血腥味,浑浑噩噩的,哪里还等得到一炷香?只等门一关上,我立刻就把眼罩摘了下来,摘下来的那一刻,我瞬间就后悔了。
我没忍住,胃中翻江倒海,直接吐了出来。我此刻站着的不是别的地方,而是一个血水堆了一屋子的地板上。我踩到的全是血液,有些甚至已经凝固了,变成半固体。我抬头时,见到墙面上被钉的一排排整齐的人,她们就是前些日子被领走的奴女,只见她们的额头正中间有一把短剑,死死地把人钉在墙上,她们悬在墙上,有些尸体已经腐烂了,有些还是鲜活的。
墙上钉了七个,地上堆了七个,这地上的七个奴女,横七竖八,残缺不全。我感觉一阵眩晕,眼看着就要倒在地上,可想起地上腐烂的尸体和血液,又强撑着站直了。
这个屋子连一个窗户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光了,没有蜡烛没有油灯,纵使是白天在这个屋子里也是漆黑一片,我隐隐约约能看见的尸体还是门缝透射进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