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霍启安便总是以长嫂如母为借口,让她处处恭敬着林秋蓉,甚至还要每日去她屋里请安奉茶,她原以为这是侯门勋爵人家的规矩,可到死她才明白,霍启安日日要她给林秋蓉敬茶,其实是无形之中把她贬为妾室,给主母敬茶。
这对狗男女,当真是恶心!
她眸光冰冷,勾了勾唇,开口戏谑“请安?就你也配!”
“若是给长辈请安,就算是拖着病体前去,我也是责无旁贷!可嫂嫂,你我皆为平辈,又不侍奉一个夫君,我究竟该给你请哪门子的安呢?”
“知道的是长嫂如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恭敬着的,是世子的庶母!”
“可就算是庶母,我这堂堂世子夫人,未来的侯夫人,也不该跟一个妾室低头吧?”
“沈惜荷!你休要胡说八道,我与公爹清清白白……”林秋蓉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用手指着沈惜荷,气的说不出话。
林秋蓉简直不敢相信,往日见了她跟老鼠见了猫儿的沈惜荷,竟然敢这般与她讲话!
沈惜荷戏谑的看着,“嫂嫂你急什么呢?我不过也是举个例子,话赶话而已,你怎么还急了呢?”
林秋蓉的脸气的涨红,“沈惜荷,有些话可不是你能张嘴乱说的!”
“你也知道有些话不能张嘴乱说?被人编排的滋味不好受吧?”
她一步一步的朝着林秋蓉逼近,高声质问:“刀子没捅在自己身上是不知道痛的!可嫂嫂你,为何非要往我心窝子里扎刀呢?”
气势一压过来,林秋蓉像是活生生的矮了一截,她下意识的就把身子往后退去。
沈惜荷继续质问道:“我知道,是你在背后编排我,是你教的渊哥儿,让他一个五岁的孩子,骂自己的亲娘是娼妇!”
“你这不是往我心窝子里捅刀子吗?”
“我没有!”林秋蓉是万万没想到,沈惜荷会以这样的方式和她摊牌,她心虚极了,小腿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
沈惜荷斜睨了她一眼:“我知道你瞧不上我这商贾之女,也对渊哥儿的出身有意见,我本该恨你的,可世子敬重你这长嫂,我无可奈何,只能如了长嫂的意愿,把渊哥儿送到你们瞧不见的地方,不再碍你们的眼,只求长嫂日后好自为之,别在为难我。”
一听沈惜荷要把渊哥儿送到庄子上去,林秋蓉没沉住气,心里的真话竟然脱口而出:“你怎么可以把渊哥儿送走!那庄子上是什么地方,能和侯府比吗?你这是要把渊哥儿给毁了!”
沈惜荷故作狐疑的看她,“长嫂竟比我这个当亲娘的还要急?”
林秋蓉被当场噎住。
她心里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生怕是自己把沈惜荷逼急了,这才非要把渊哥儿送走。
若真是这样,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吗?
于是,林秋蓉硬生生的挤出一抹尬笑,“我的意思是,渊哥儿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不论怎样,我都不会同一个孩子计较的!”
沈惜荷站起身来,直勾勾的盯着林秋蓉道:“可我会计较,我怕再把渊哥儿留在府中,会被嫂嫂教歪了,日后不识亲娘!”
看着林秋蓉那剧烈起伏的胸口,以及眉宇之间的那一抹焦急色,沈惜荷心里很是畅快。
上辈子,她也是在这样的威胁之下,不得不忍气吞声,做小伏低,如今她定要让林秋蓉尝尝,自己的儿子被别人拿捏在手中究竟是何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