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孤殿下!”
朱祁钰严肃道。
“是,殿下。”
张三挺了挺胸膛,昂着头喊道。
“好,很好。”
朱祁钰大赞,然后转身对诸老说道:“这里的人全听诸位调遣。”
几位老头也没有含糊,木匠徐老头没多说什么,他需要看看这院子的构造,然后再做打算。
“抽调四个班,随孤出城。”
不论是烧砖还是搞高炉,基本都需要到城外解决。
在朱祁钰说完后,张三就直接点了四个班出来,随朱祁钰出城。
门外,早已准备好了马车,朱祁钰则是直接上马。
京城此时虽然还没戒严,但是明显冷清了许多。
很多屋檐下都挂上了白色的灯笼,一些留下来的大户人家牌匾上挂着白布。
朱祁钰驾马走在最前头,其后面的士卒衣服虽然宽松,但是腰间挂着大刀,也是有几分威严。
那些留下来的大户,一般都是朝臣和勋贵的家眷。
一夜之间,顶梁柱倒了,特别是勋贵,完全不像文臣那样枝繁叶茂,根基深厚。
很有可能因为家里的顶梁柱倒了,他们就随之消散为历史尘埃。
一行人来到城门下,此时官兵添了许多,朱祁钰能从他们眼中看到一些惶恐。
是啊,一个覆灭大明三代精锐的敌人将至,想想就觉得可怕。
守将看到朱祁钰,立刻上前验明身份。
无论是否监国,朱祁钰都是不能随意出城的,更何况,现在朱祁钰还带着一队人马。
此时立刻上报给守门将领。
很快,一个中年人就急慌慌跑了过来。
“哟,这不是顾总兵大人嘛~”
朱祁钰见人就笑,开口说道。
郕王府位于城西,出城最近自然是走阜成门,而现在的阜成门守将就是朝议被弹劾过的顾兴祖。
朱祁钰记得,这厮的罪状是无协济之功,难逃悖弃之罪,亦应挨究,以警其余。
也就是说,土木堡的时候,这厮自己跑的飞快,简直堪称飞将军。
这也不是顾兴祖第一次这么做了,宣德年间,交趾黎利反叛,他拥兵不援助平叛,被逮下狱,逾年释放。
要不是朱祁钰手头上实在没人,这种人,砍了都算便宜了。
“殿,殿下,末将来迟,还请告罪。”
顾兴祖可知道眼前这位郕王不简单,赦免他也可能只是暂时的。
“慌什么?守门这么好的差事,到时候杀敌夺功,岂不美哉?”
朱祁钰没有下马,居高临下看着顾兴祖。
“末将愿为大明,赴汤蹈火!”
顾兴祖抱拳垂首,就听到朱祁钰说道:“孤不听你说什么,只看你做什么,好了,现在孤要出城,可还有何不便。”
闻言,顾兴祖有些为难,朱祁钰就是亲王中的奇异,别的王爷封王后都就藩了,但这位郕王,一直被留在京师。
按理来说,不能随意出藩地,也就是不能随意出京城,但是他能拦吗?向太后告状?
那就不理智了,谁知道明天这郕王一不高兴,就将他再次下狱呢?
“回殿下,此事还需通报。”顾兴祖左右为难,真的很怕。
“通报?报谁?圣驾不是被你留在土木堡吗?”
朱祁钰眯着眼笑道,但是话语让顾兴祖一惊。
是的,保他虽然有形势的成分,但做决定的就是眼前的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