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生带着金蓉蓉往山里走，路上做了个弹弓，刚开始准头不好，打了十几下什么也没打中，让傻姑娘的眉头跟着皱了起来。后来他调整了一下，手感也找到了，一打一个准，打了好些麻雀，金蓉蓉还捡了好多张长生不知名的菌子。

看见野鸡的时候，张长生轻声跟金蓉蓉说：“你悄悄过去把它赶过来，我来抓。”

金蓉蓉被打趣了好几次，现在也适应了些，就是刚刚说话就说话嘛，非要离那么近，气都吹她耳边，吹得她心都跳快了。但只敢在心里嘀咕，也没心思去想他抓不抓得住。

张长生趁野鸡受惊要飞的时候，猛地扑过去，两只手抓住鸡尾巴和鸡翅膀，整个人都压在了鸡身上。

地上的红土糊了他一脸，他双眼紧闭咳了好几声，紧紧抱着野鸡爬了起来，对金蓉蓉露出得意的神情，“你看我到底行不行，快，叫长生哥！”

刚才金蓉蓉还嫌弃他长得像个祸害，现在看他满身狼狈，头上还粘着鸡毛，噗嗤一声笑出来，手下意识的捂住嘴，看见张长生也看着她笑，她就不想忍了，笑得停不下来。

张长生摸摸脸，又朝地上摸了一把土，爬起来朝金蓉蓉走过去，抬手就往她脸上蹭，搞得金蓉蓉也一脸的土。

金蓉蓉顿时也顾不得脸上的土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脸上红得分不清到底是脸红的还是被土染红了。

接着像是鼓起勇气，身体猛地挺直，拳头握起“张，张知青，你耍流氓！！！”，像只炸了毛的猫，要是声音没那么抖的话就更像了。

“我只对你耍流氓，过几天扯了证就是合法的，好不好？还是你想我对别人也这样？”张长生温柔的摸了摸金蓉蓉的头，声音也轻柔的不像话，像个戏文里蛊惑人心的男狐妖，嗯，刚从洞里跑出来抓鸡吃，弄得灰头土脸的狐妖……

但听到最后一句话，金蓉蓉脸色气势都变了，声音也大了，“你敢！我会打你的！打得连你妈来都不认识你那种！我是认真的！”

说着还去旁边把有小孩脖子粗的树枝徒手掰了下来，然后盯着张长生看，大有你敢接着说，我就敢拿树枝抡你的架势，还是单手的那种。

张长生看着又想笑了，金蓉蓉这个样子，就跟以前他才进照光宗被其他长老亲传弟子偷偷欺负，事后春华知道了，顾不上正在带着他偷吃烤灵鸡呢，拎着根烧火棍带着他就去找人算账，最后他们两被发现偷灵鸡，还被掌事堂长老罚去扫了一个月的鸡舍。

那时候和现在一样，不管变换了时空还是没了记忆，她的眼里都是他，张长生心里软得厉害。

靠近金蓉蓉把她手里的树枝丢掉，没带帕子，就扯了截袖口给金蓉蓉擦脸，嘴里还答应着：“好好好！我知道了，你看我这小身板可不经你揍，看不出来，你力气这么大呢，难道你在家不去田里上工也是因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