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一匹快马携裹着一阵劲风卷过草原,奔向了视野尽头处的一座大城。
等到走近了,才发现这座大城早已经被黑压压的突厥士卒们包围的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
最前方,泾阳城外护城河所在的位置处,双方短兵更是已经在激烈的交战。
战场上的厮杀声震动方圆十里范围。
“杀!”
“杀啊!”
“放箭!”
“冲上去。”
各种各样的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整个战场上的声音嘈杂而又充满了一股股的杀意,更是让观战的士卒们尽皆颤栗,杀意在胸中激荡。
秋风萧瑟,杀意滔天!
突厥人骑着战马不断的在城池外的来回奔驰纵横,耀武扬威的煊赫武力,更是为正在攻城的突厥人呐喊助威。
“驾!”
“驾!”
骑着快马的突厥士卒一路喝骂、抽打,终于是挤进了突厥大军之中,来到了这支大军的统帅,突厥阿史德乌没啜面前。
“启禀俟斤,大可汗有令传来。”
“拿过来。”阿史德乌没接过信使呈递过来的信件,一目十行的快速浏览了起来,旋即说道:“你去回报大可汗就说我知道了,稍后就派遣人前去接应步度根。”
“遵命。”信使翻身上马飞奔离去。
等到信使离开,阿史德乌没啜呸的一声,随手就将手中的羊皮纸丢在了地上,一脸不屑的对着边上的亲信们说道:
“步度根就是个废物。三万精兵在手,还有数十个小部落为先锋,竟然拿不下一个灵州,还要大可汗派我去接应。”
边上一众亲信们听到这话,顿时就炸了。
“大可汗怎么可以这样安排?”
“不去。步度根这个狼崽子,从来都不将俟斤放在眼里,凭什么让我们接应他们。”
“是啊。儿郎们日夜鏖战,就是为了等城破之后劫掠一番,现在谁肯走?”
“泾阳随时都能破,怎么能这个时候分兵?!太影响士气。”
所有人都是一脸的不情愿,没有人愿意去接应步度根。
一千人对于他们而言并不多。
但是,这一千人要去接应步度根,必定要派一个有身份的人前去。
只是,若是去接应步度根,泾阳城里的财富定然就跟他们没缘分了。
而且,灵州距离泾阳这里数百里之遥,要是去接应步度根,谁知道走多久?
颉利可汗这一次可是要打进长安的,谁会愿意在这个关头错失良机?
那可是长安。
富贵滔天的长安。
就算是颉利可汗都要动心,更不要说他们了。
不去。
说什么都没有人愿意去。
阿史德乌没啜原本就不愿意接应步度根,现在听到下面人这么说,压根就没有坚持,抬起马鞭指着面前的泾阳城说道:
“就算是大可汗亲自到了,也得先打破泾阳城之后再说。”
“传令下去,再投入三千人,猛攻泾阳城,我要让城里的唐人不得片刻安宁。”
霎时间,周围亲信们轰然叫好,命令传达下去,更是有三千突厥人嗷嗷叫着,冲向了泾阳城。
……
与此同时。
阿史德乌没啜根本就没有想到,他方才所有的举动都落入了一个人的眼里。
城池正中间的望楼上,尉迟恭顶盔贯甲,手提着两根漆黑的铁鞭,目光冰冷的望着外面黑压压的突厥大军,目光扫过阿史德乌没啜所在的位置,嘴角带着一抹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