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说了,平日里仪景阁薰的香总是蔷薇味的,想来主儿定是喜欢蔷薇,特意让奴才送了来,这可是王爷特赐的,就连青福晋王爷都没那么上心过。”
王钦谄媚笑着,他算是看出来了,月福晋不光是讨王爷喜欢,难得的是极为大方,好话便多说了几句。
“茉心,赏。”一听见“王爷特赐”,“上心”两个字,高曦月睁大了眸子,嘴中荡着明艳的笑。
王钦手中摸着,这银两,倒是比从前还多上两成。
半个月缓缓过去,转眼就到了福晋生产那日,富察琅嬅生产时正是半夜,弘历并未惊动富察禇瑛和高曦月,等一早才察觉到清泓殿的动静。
“主儿,清泓殿有了动静,是男孩,虽然孩子时足月生下来的,可是因为福晋身子太过虚弱,生下来的孩子也同那日的大阿哥别无两样,瘦瘦小小的,王爷一直守在清泓殿,其余的,奴婢就打听不出来了。”星璇把打探的消息一股脑全说了出来。
富察禇瑛看来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从前的种种想要富察琅嬅一一尝一遍。
“想来福晋的孩子身子弱怕见风,我犯了咳疾,怕把病气过给二阿哥,备上份厚礼送往清泓殿。”高曦月加重了口中的“厚礼”,她现在去必然会讨嫌,心意尽到就是。
兰心阁。
富察禇瑛听着素心的禀报,看了看摇床中病怏怏的大阿哥,缓缓抱了起来,轻声贴在耳边呢喃,眸中万般慈爱,“我这个做额娘的总算是为你报仇了。”
富察琅嬅的是嫡子,可……嫡子有什么用,难道嫡子就比她的孩子金贵,最后不是还和她的孩子一样,日日和汤药为伴。
“都处理干净了吗?”富察禇瑛的声音万般冷漠,这次计划十分周密,只要素心处理足够干净,富察琅嬅查不出一点异处。
脑海中竟又想起来富察琅嬅那副稳重大方的模样,就因为自己的孩子挡了她长子的位置,竟狠下毒手。
“格格,刘府医和他的弟弟极为相似,今日是刘府医的弟弟来,在汤药中加入了一味使人意识模糊的药,并无一人发现异处,银钱已经给足了,药已经倒了,想来刘府医也不敢在王爷面前说什么。”素心把大阿哥喝的汤药,递到富察禇瑛的手中。
“这事你做的好,当真是极好,连着我的日子都有了盼头。”
自孩子出生,王爷已经很少来她的屋中,多亏了月福晋送的药材,大阿哥这条命还吊着。
“主儿,府医说了,只要大阿哥挺过两周岁,身子就会好上许多,王爷上个月还来瞧过主儿几次呢。”素心不断宽慰。
富察禇瑛笑得比哭还难看,“半夜里,我仿佛听到了清泓殿的尖叫声,那叫声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极了我生产那日,使不出力气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