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折了根粗树枝,剔出槽子,将刀刃包住,再用布裹上,背好,系牢。
宫柯说他:“你这样,危急时刻,也拔不出来呀。”
梅争说道:“危急时刻,不用拔出来,以此刀之利,直接拼杀即可,用不到三招,树枝与裹布尽断。”
宫柯若有所思地点头:“你说得对。”
“走吧。”
“走?现在?”
“访查罪证,夜间更合适。”
宫柯皱眉:“你早说呀,下午我都没眯一会儿。”
梅争看着他:“要不你睡觉,我自己去?”
“那不行!”宫柯将刀背上,先一步出了门。
看着宫柯背上的刀,梅争心里一动。
打铁老丈的这柄刀,如果加上铁刀挡,铁刀柄,那么不仅可以使刀身达到前后平衡,其重量也会接近烈刀门的佩刀,甚至可能会超过。
但这柄刀,刀身要比烈刀门的佩刀窄许多,却比正规的横刀要宽一些。
仔细想,这柄刀比烈刀门的佩刀灵活,比横刀更具劈砍威力。
这柄刀,是特意打造成这样的?
是特意给他打造的?
梅争摇了摇头,胡想什么,自己一个废人,谁会在他身上花心思,巧合而已。
就是师父说的那个话,力道足不等于会武功。
这位老丈应该是有侠义之心,却无行侠仗义之能,所以才会以利相诱,让他代为除恶。
出了山门,宫柯问:“你认识那个佟温吗?知道他的住处吗?”
梅争答:“问了刑真师兄,那个佟温是司兵参军,住在北城剪刀巷甲三号。”
宫柯叹了口气,看来今晚睡不成觉了。
走了一会儿,宫柯又说道:“不对呀,这会儿城门都关了,等咱们走到,得半夜了,你咋进去?”
“那么高的城墙,你能翻进去?”
“就算你能翻进去,那城墙上也有值夜的官兵,你咋避开他们?”
“再说了,就算进去了,三更半夜的,那个佟温也早就睡熟了,你查啥呀?”
梅争问他:“你去不去?”
“去呀,可是……”
“去就跟我走,别说那么多话,省点力气。”
到城墙外时,已是月上中天。
梅争走到了排水渠出口处,宫柯瞪大了眼睛:“梅争,你打算从这里进去?那咱这身衣服还能要吗?”
梅争也不说话,将长袍的前后摆拉起来,系在腰间。
然后下到渠中,双手握住封口的铁栅栏,气灌双臂。
嘭的一声,铁栅栏被整个拽了下来。
宫柯叹气,原本打算跟着出来玩的,结果要趟臭水沟。
造孽呀……
两人进了城,寻到了佟温的住处。
梅争跃起,手扒墙头观察宅内的动静。
宫柯做贼一样,缩着脖子左顾右盼地望风,听到梅争小声说:“进。”
宫柯抬头,梅争已经不见了,便也扒上墙头,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