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掌避无可避的交汇在一起,两人各自被震退了数尺,厉承业的右臂也摆脱了拂尘的缠绕,勉强算是解开了束缚。
无法调用玄气,仅凭肉身的力量震退一名几近一流的小太监,厉承业也被小寒山掌的反震之力震得气血翻涌,七荤八素,一时没有缓过神来。
被当做是“剑”的树枝没有玄气的附着,哪能抵挡拂尘的绞杀,一下子就断成了好几截,零零散散洒落一地。
“好小子,还是个练家子?”
“兄弟们,用内劲儿,别给他机会!”
小太监的实力不弱,却被对方给震退,还以为厉承业是横练外功的一把好手,当下嘿嘿一笑,屏息敛神,再度杀来。
左右两旁,也有小太监围攻而来,一者施展爪功,一者挥剑直刺,不容厉承业有半分喘息的机会。
身形后仰,厉承业一手撑在雪地里,勉强避过夺命杀招,千头万绪不断在脑海里回荡。
来不及细想,借着撑地之力,狠狠撞向使剑的小太监。
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赤手空拳与手握长剑一比,又要短了不少,厉承业甫一近身,就如水蛇般缠了上来,手臂死死扭住小太监的手肘,狠狠一捏。
肉身之力堪比横练,一捏之下,分筋错骨,小太监的手肘即时报销,长剑无力地垂了下来。
趁此机会,厉承业猛地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而后夺来长剑,紧握手中。
区区一柄精铁浇筑的长剑罢了,品质说是凡兵都有些勉勉强强,在此刻的厉承业眼里,却比什么神兵利器都要来得更加珍贵一些。
眼看拂尘小太监再度杀来,厉承业眼眸之中凶光一闪而过,密密麻麻的剑影将他笼罩其中。
毫无玄气的波动,但千锤百炼的剑法,并非只是花架子而已。
骷髅状的剑势连点在小太监的浑身各处,猝不及防的他手腕吃痛,拂尘脱手,而后又迎来了刚猛霸道的一拳。
中门打开之际,厉承业左手直拳猛轰,雄浑有力,小太监被轰得胸骨骨裂,咯血飞退了出去。
尚余一赤手空拳的小太监,厉承业也甩了甩酥麻酸痒的手臂,狼狈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渍,剑势飘逸灵动,直奔幸存者而来。
最后那小太监擅施绝户爪,眼看两名同袍都遇险,心下早就慌张得很,只得胡乱挥舞双爪,舞得密不透风。
能多拖住一会儿,几位管事大人便会前来,小太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需要稳稳守住局势,力保不失便可。
剑尖轻点雪地,而后猛地抬起,溅起大片大片的雪花冰晶,遮挡了小太监的视线。
愚昧的小太监还以为这是佯攻,谁曾料想厉承业头也不回,撒开两条腿火速逃离现场。
一来一去,彼此之间的距离越发遥远,待得小太监反应过来地时候,为时已晚,厉承业已逃之夭夭,入眼之处,只剩区区一个小黑点,想要在追上,为时已晚。
接连动手,玄海之处的疼痛愈发强烈,上方的蛛网锁链越收越紧,已是令得厉承业浑身上下都有一种锥心的疼痛。
饶是如此,厉承业依旧没有停下奔逃的脚步,豁尽还能用出的所有力气,山下拔足狂奔。
就在此时,一柄古剑从天而降,猛地砸在雪地里,溅起的气浪,吹得厉承业毫无抵抗之力,整个人不由自主被掀翻飞起,向着后方重重抛去。
气浪起起落落,轰击在厉承业孱弱的身躯上,令得他伤上加伤,疲惫不堪,刚刚落回到地面再度被重重抛飞。
好不容易夺来的一柄长剑,也在气浪的攻势下被震成了齑粉。
来不及心疼长剑的逝去,厉承业的瞳孔瞪得浑圆,还以为自己受伤太重,看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