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响起咔嚓一道瓜子声,几个圆润的脑袋挤在一起,啧啧两声。
方南刚从烧烤摊回来,嘴里叼着串烧烤,旁边一辆车子疾驰而过,带起一片灰尘,呛得他捂着脖子肺都差点咳出来,扯着嗓子跳脚。
“赶着投胎是吧,大半夜的开这么快!撞死人的知不知道!”
黑着脸就要回去,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
这车子好像在哪里见过。
拨通了宋恒珏的电话,支支吾吾:“哥,我嫂子在家吗?”
“干嘛?”宋恒珏找了几所医院没见着人,烦得想骂人。
方南眼神闪烁:“我突然想起好像有个重要的文件没有问她,嫂子睡了吗,要是没睡的话……”
“神经病,睡大半夜的不睡觉。”宋恒珏觉得他脑子一定坏了,一把挂了电话。
猛然顿在原地,看了看手里的车钥匙,又望着眼前空荡荡的大街,哽住了。
“狗脾气,瞎了眼的才会看上你。”方南一个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狠狠撸了一串烧烤,突然有点同情杨青姮。
谁家谈恋爱跟狗谈。
杨青姮打了一个喷嚏,摸了摸鼻子,缓了缓才推开门进去:“医生,他怎么样了?”
“食物中毒引发的高烧,输液之后留院观察一天。”医生抬眼,示意她接过单子。
钟砚吃了药以后也缓过来一点了,端端正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走。”杨青姮看了眼单子,带着他往病房走。
“真是麻烦你了……”钟砚盯着她的发顶,亦步亦趋。
“又说这种话,你要是觉得感谢我,不如你下次找工作继续考虑一下我们公司?”杨青姮推开病房门,示意他进去。
钟砚毫不犹豫:“如果可以,那自然再好不过。”
“行了,睡觉吧,”杨青姮有些困了,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半夜,“给你请了个陪护,我明天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在这里过夜,要是让宋恒珏知道了又免不了一顿阴阳怪气。
想到他小心眼的模样,杨青姮无奈捏了捏眉心,真是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子。
“我脖子上好像有一只虫子。”钟砚如坐针毡,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添几分病色。
杨青姮刚站起来要往外面走,闻言回头,扯过他的衣领子仔细看了两眼,拨开一根头发:“不是虫子,是头发,安心休息吧。”
摆了摆手,拎着车钥匙出了医院。
钟砚余光扫过门口,沉默点头:“学姐路上小心。”
宋恒珏躲在拐角处,如遭雷击,吻……吻颈?
下一秒,他狠狠把脑子里的想法甩出去。
呸,杨青姮才不是那种人。
这么想着,抬脚要走,余光触及钟砚的脖子,僵在原地。
白皙的脖子上印着一小片红艳,差点没把他眼睛刺瞎。
这个杀千刀的!
宋恒珏拳头青筋暴跳,一脚踹开房门,钟砚发出一声闷哼,捂着面门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看清楚打他的是宋恒珏,先是吓了一跳,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佯装不经意地拉起领口捂住那一块皮肤。
“宋先生,这么巧,你也在这里?”
宋恒珏看着这小白脸就来气,惦记人都惦记到他头上来了。
杨青姮是好色,这个小白脸就没有错吗?难道他不勾引杨青姮她会自己凑上去?
明明他不出现之前什么都是好好的。
退一步来说,难道这小白脸就不该死吗?
“你说我为什么在这里?杨青姮不在这,你别给我装。”
钟砚收起脸上的心虚,懒洋洋靠在床头:“宋先生,你在慌什么,你怎么挤掉唐柏年上位的自己不清楚吗,既然选择当小三,就要做好了被别人小三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