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藻愣在了原地。一开始确实只是让人留下以作赔偿,虽然没有给到期限,但不代表牧彦鸩没给自己做一个期限。
算算时间已经回到陆地上七天了,再过几天就到了答应席廿的日子,得回南洲。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他们会不会放人,看样子是不会轻易放走的。
牧彦鸩回到二楼,拿着个档案竖着挡脸发呆。
说起来还不知道实验体是从哪里搞来的,如果研究混血种,那人类的女性就应该是他们眼里的繁殖工具,可研究所里根本没有女性人类。
河底跟陆地是两个地方,而自己是从陆地上进到研究所里的,过的应该是陆地的时间,所存在的空间应该也不一样。河底下应该是另一个地方,那里应该就是真正的实验地点。
牧彦鸩突然有些后悔不让桑藻解释河底的事情,现在还得在想办法让他们把自己带到河底去,并且还要继续假装不知道这回事。
算了,无所谓,现在还是想想怎么离开看着才不可疑吧。
牧彦鸩正要打盹,突然有人一把拍下了立在自己面前的档案,直接突脸上来。
“你就是桑藻新招的培育员?你……很奇怪。”
陌生的异怪突然出现,自己完全没感觉到,跟当时在培养舱没有感受到桑藻一样。
不过还是得承认,这个异怪比桑藻好看多了。整个人看着很白,头发和穿着都是白色的;他头上还有一个光圈,眼睛是很淡的茶色看着水汪汪的。
比桑藻好看,还有点可爱。
“我哪里奇怪了?”牧彦鸩问。
白发异怪说:“我看不透你,你不是普通的异怪。”
牧彦鸩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问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发异怪凑近牧彦鸩,身后突然张开了两个巨大的翅膀,将往后退的牧彦鸩包裹近身。
“你躲什么?让我再看看。”
很显然,白发异怪确实看不透牧彦鸩,但牧彦鸩看出来了,这个异怪就是背后掌握着研究所的人。
他应该是想通过自己的异能力解析牧彦鸩,就是他解析不出来。
牧彦鸩伸手触碰到包裹着他的翅膀,白发异怪像是遭到了某种伤害,瞬间收起了翅膀,并瞪着牧彦鸩跺了跺脚。
可爱是可爱,就是有点太亲密了,还没到那种地步。牧彦鸩微笑着说:“我们好像不熟,还是不要做那种动作比较好,小朋友。”
说起来,这个异怪的形象有些眼熟,好像是……天使?
居然还有异怪被感染到这个程度吗?意象化的东西都能变幻出来。不过与其说是天使,更像是恶魔吧,毕竟这个研究所可不是干人事的。
桑藻从一楼听到了动静走了上来,看到两个人相互看着各占理的样子,给整不会了。
“怎么回事?”桑藻问。
牧彦鸩挑了挑眉,说:“老板调戏员工。”
白发异怪突然拍桌,说:“你胡说什么!”
桑藻看着倒是一眼明白怎么回事,便解释:“前些天你不是说要出去,其实我们也不是不同意,但前提是你要能回来。看来你早就猜到我不是这里最厉害的,没错,确实就是你面前这位才是。他叫悦白,是我们研究所的观察员。”
长的白看着白,名字也挺白。牧彦鸩点了点头,问道:“你说的可以出去是什么意思?”
“我们对异怪的自由度还是很高的,前面也是害怕你一去不回所以一直没敢放你走。”桑藻走到桌前,揽住悦白的肩膀,继续说,“只要是我们观察员确认过的,就可以短暂离开研究所,他这次来也是为了确认你的去向。”
悦白被揽着不舒服,拍开了他的手说:“不能放他走,我看不透他,他还烧我翅膀。”
一开始看上去很轻松的桑藻脸色变得谨慎起来,不确定的又问一遍:“你看不透?”
悦白很肯定,深知对着桑藻有几分怪罪的语气,说:“对啊,都不知道你上哪找的。”
当然是自己送上门的。牧彦鸩有些大概看懂了,面前这个所谓的悦白确实就是他们顶头的异怪,似乎是某种可以看透心思的异能力。不过他异磁能掌握并不在牧彦鸩之上,所以看不透。
桑藻并没有因为悦白的怪罪而反感,而是耐心解释:“正是因为他厉害,竟然让实验体出现了不一样的反应。”
悦白反而有些傲娇的说:“我也可以。”
桑藻有些无奈:“可你不常在,你倒是多留下几天啊。”
悦白也可以让混血种实验体有情绪反应吗?不,当时那个异怪有反应其实是认出了牧彦鸩,不希望他掺和这件事所以才出现了反常。
再说了,桑藻明显知道。只要是悦白异能力都无法解析的异怪,应该是异磁能掌握在他之上的异怪,现在首要的应该是想着怎么把牧彦鸩给留下来。
悦白倒是有些无理取闹了,连连拍桌说:“我不管我不管,你必须赔我翅膀,他刚才烧我翅膀!”
桑藻一时顾不上旁边的牧彦鸩,安抚着悦白说:“那你要什么赔偿,你说嘛。”
悦白当即指着牧彦鸩,说:“我就要他。”
牧彦鸩都不知道这是闹哪出,也不知道悦白这闹的是为了什么,只觉得自己有些无辜,也就跟着拍桌反驳:“我是什么物件吗?你说要就要?嘿我还真不乐意待了,谁爱干谁干!”
说完转身就要走,桑藻立即上前拉人,结果转头间悦白也闹。
“你不把他给我我也走!我也不管了!”
说着也开始反方向跑。
桑藻只能拽着牧彦鸩,回头拉住悦白,差点还没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