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直奔宋云熙,将人拖到了柜角,就是一顿拳脚伺候。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疯子!爷可是临安侯府的大少爷,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别打了!别打脸啊!”
施暴者三人,身着轻便短打,满面煞气。
宋云熙被揍得鼻青脸肿,整个人狼狈地摊在衣柜里。
门外方见始作俑者,缓步入室,云淡风轻,“原来是永安府大少爷,真对不住。”
“本官听闻消息,此处有贼人商讨秘事,不想是情报错误,多有得罪。”
宋云熙捂着肿得只能开一条缝的眼睛,火冒三丈,却在见到来人一袭深蓝色官服,乌发束古玉卷云冠后,气焰萎靡。
“原来是……是顾大人办案。”
“顾大人公务繁多,您忙,您忙……”
宋云熙跌跌撞撞地扶着门框离开,心中暗自腹诽,真是倒霉,碰到这个瘟神。
顾淮景,运河都督,手段狠辣,虽只是三品,但颇受圣上重用,朝野上下无人不谈及色变。
而今侯府名存实亡,无人袭位,还是收敛些为好。
顾淮景的目光微动,落在那道青色的身影上,沉声道,“相公尸骨未寒,夫人就这么急着找下家了?”
檀知许不似宋云熙那般溃逃,但心中已兵荒马乱。
她禅僧入定般盯着顾淮景,现下他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一双杏眼微微上扬,剑眉凌厉,高挺的鼻梁上点着一颗小小的痣,紧抿的薄唇透着不悦感,连带着眼角的泪痣都泛着妖冶。
哪怕他话语里带刺,檀知许却不甚在意,只疏离冷淡道,“民女还有些事忙,先行告退。”
她刚与顾淮景错开身,男人的大手蓦然抓住了她手腕。
如玉的指节如铁钳般牢牢禁锢着她,顾淮景周身散开冷冽气息,“你还未回答我,为何与那登徒子在此苟且!”
“你很在意这个?”檀知许回身,紧紧掐着手心。
眼前人是心上人,青梅竹马十七年。
若非临安侯府横插一脚,只怕她已成顾家妇。
命运弄人,自她红妆踏进侯府,从此便是天埑之隔。
若她没记错的话,前世的顾淮景在多年之后,位极人臣,前程一片光明,与她几乎是毫无交集。
“是。”
顾淮景一个字,檀知许心跳漏了一拍。
她愈发用力地掐着手心,疼痛方能让她保持清醒。
这一世,她要让临安侯府所有人付出惨痛代价,万不可将顾淮景牵涉其中。
压下眼底的波涛汹涌,檀知许忽而往前半步,娇躯紧贴顾淮景胸膛,细白柔荑绞着他衣襟,“大人,我可是寡妇,找个靠山有何不好?”
顾淮景通体一僵,女子勾着他衣襟,风情万种,“此人可以是大少爷,也可以……是大人你。”
“你……怎么变成了这样?”顾淮景讶异,那个曾经娇羞,内敛的姑娘哪去了?
檀知许娇笑,“大人,是不喜欢这样的知许?”
顾淮景脸色铁青,大掌狠狠握住她的手腕,重重甩开,闷声道,“很好,是我多此一举,坏了你的好事。”
“带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