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趴在地板上,千疮百孔的躯体向它的中枢神经表达不满,它熟视无睹,它在回想着昨夜那位学者的情绪,这是它自诞生以来除了母体之外感受到最舒服的情绪。
那股信息素让它着迷,犹如香甜的金枪鱼肉,它捕食过一次,那是它感觉最好吃的肉,还把这段信息放在意识网上,结果大部分海嗣都去捕食金枪鱼去了…(金枪鱼:你个老6)
砰!房间的大门似乎被什么给撞击了一下,呈现一个巨大的凸起,它看向大门,它这是怎么了?凸起的部分就像一个圆圆的肚子,很像那些肚子里有卵的海鱼,它也怀孕了?它表示不理解。但是每天都会有各种各样的生物从里面走出来,它们都有白色的鳞片,但是头部颜色却不一样。
正在它胡思乱想的时候,一根巨大的触手扒开了那扇门,发出让它觉得刺耳的摩擦声。
一个巨大的恐鱼正在尽全力撑开那扇门,它的触手上的血管暴起,本能告诉它这个房间里有它的一切,它需要用命去保护它。
恐鱼感受到了里面幼子虚弱的气息,它通过触手的末梢神经“看到了”它残缺不堪的身躯,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支撑身体的骨架。
它的感应器官变得通红,发出震耳的嘶鸣!
它的动作变得更加癫狂,迫不及待的想要将那脆弱的幼子从这该死的牢笼中解放。
它看向那个大家伙,表示不理解,为什么它那么生气?那是生气吧?被抓起来不就是应该被吃掉么?
(恐鱼视角):
(吃着海鱼唱着歌,悠哉悠哉的游在海里突然就被抓起来了(?皿?),它正在愣神,愣神之后就挣扎,我还能让这小东西绑起来?结果挣扎无效,被抓到实验室了,被抓起来之后挣脱锁链,之后闻到一股非常熟悉的气息,在一个门里,就挺纳闷儿,跟开罐头一样拆开以后,卧槽!d(?д??)神主?!卧槽!!我草幼神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神侍呢?!恐鱼群呢?!草跑哪儿去了草!不管了,先救神主出来!)
恐鱼破坏的力度越来越大,震的地板上的钢钉开始一枚一枚的脱落,但就在此时它的口器中喷涌出了蓝色的血液,一根巨大的叉从背后洞穿了它的口器,恐鱼缓缓软倒在地板上,口中的血液给地板换了层颜色…
“我神…逃…快…”
恐鱼的信息涌入了它的意识,它感到迷茫,信息网告诉它这是自然的优胜劣汰,但是它感到悲伤,这不是该有的情绪。
巨大恐鱼的触手还贴在玻璃上,带动一条蓝色的划痕…
“扩浪…请记住…”
它的感应器官逐渐失去了光泽,只有庞大的身躯形成一个向前的动作。
“嗒…嗒…嗒…”血液低落的声音在房间中回荡,它更不解了,它还只是幼子,意识网络还不清晰,它为什么要叫自己幼神?自己到底是什么?
“朋…友…”一道人影出现在了玻璃板的门前,年轻的学者浑身浴血,“你的同族,它们来了,它们来救你了…”学者软倒在地,看着那巨大恐鱼的尸体。
它的情绪焦虑起来,它不懂出现在它脑海里的到底是什么,它感觉心悸,感觉就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阿戈尔的军队来了…他们要摧毁这里…这里拥有太多见不得光的研究材料…他们要摧毁这里的一切,仅仅是为了它们口中那种族的大义…真是可笑,研究所中的同胞被他们说成被恐鱼和海嗣污染的怪物,那些被植入海嗣细胞的“猎人”们却能够活下来,是啊,作为兵器活下来…”
学者仰着头,布满血丝的双眼紧盯着那盏刺眼的灯。
“或许我们一开始就是我们错的…”学者长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