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胡羡羡大部分时间都在忙蔺草的事。
她记得当初在网上看到的介绍说:
蔺草收割前这个月尤其需要水多,但是又要防止根系早衰和倒伏,
所以要“浅水勤灌”,保持干干试试,力求实现“硬畈清水田”。
她一丝不苟地盯着梁满雇来的人一次次操作,因为她自己很想知道“硬畈清水田”是个什么状况。
雇来的务农好手们果然懂,操作起来流程清晰、动作顺畅。
还有七天左右就可以收割了,今天开始“断水燥田”。
胡羡羡带着古爷爷做的一把竹尺来到了草田边,再次记录蔺草的高度。
这把竹尺是五尺高,胡羡羡用木炭笔在上面画线,然后让梁满来记录这是几尺几寸几分。
她自己还是习惯用米和厘米来记录,三尺是一米。
她发现自家地里这些移植来的野生蔺草也就长到了九十厘米左右,再过七天,估计最多也就长到一米。
这跟网上记载的后世的一米二到一米五的蔺草平均身高可是差了一大截,更别说某些品种甚至能长到一米七。
胡羡羡把这点记录下来,打了个重点标记符号。
七天很快过去。
晨光熹微,一看就是晴朗好天气。
古家的两亩草田边,站了一大群人,除了古家自己人,还有十五个请来的帮工。
梁满仔细叮嘱:
“每人领一把镰刀,这个镰刀比收稻子的镰刀长些,大家用的时候千万要小心手和腿。”
然后自己割一把演示,仔细说道:
“只割三尺以上的草,抓住一把,割下来后,抓草头的地方,使劲儿甩甩,把夹杂在其中的那些短草和断叶等甩掉,也把根部沾的泥土和杂草甩掉。
甩完后抽一根布条,把根部和尖部分别绑住,然后放在身旁的凳子上。”
众人顺着他的动作,看到了倒放在地上的长条凳,一扎草放上去,凳子腿的横梁刚好架住草的两端。
“十扎草捆成一大捆,抱到驴车上,就完事儿了。”
梁满说完,指了指身旁的一丛草,“像这样一看就不够三尺的,只接略过去不割。还有不明白的吗?”
众人摇头,都是干活儿好手,一说就都懂了。
只是因为不知道古家为啥种草,也不知道他们收割了草要做什么,所以都慎重。
“那行了。咱们刚开始不贪快,注意安全,反正就这两亩地,咱们这么多人,一个时辰足够了,割完就收工,收工立刻结工钱。开始吧!”梁完说完率先开割。
众人看着他又割了一把,确认自己都记住了,就分散开,开始割草。
古有金、古传平和梁满跟着帮工们一起割草;
古通和古达看哪里捆成大捆了,就跑过去扛到车上;
古早把装满草的驴车赶到东河边,古传喜和古中在这里,把草称重后,再在河里洗草;
等运回作坊,古晚和张氏负责摊成扇形晾晒。
这群人第一次合作,但在胡羡羡是不是的提示下,配合地有条不紊。
一个时辰后,割草的人一个个直起身,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这草不好割啊,好像我才割了七捆。”张雷先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