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完买被面的36尺布票,盛启晖不知从哪儿又摸出来几张布票,对苏舸道:“再给你买几块布料,做两身春秋穿的衣服,眼看天要热起来了,再做两身夏天的衣服。你挑一挑,看哪个颜色好?”
结婚要给新娘子做衣服,这一点苏舸是知道的。
但她本以为以盛家的条件,给自己做件上衣就差不多了。
回头她找个由头,从空间里拿布料出来,自己再做身衣服。
没想到盛启晖这么大手笔,上来就要给她做两套春秋的衣服,两套夏天的衣服。
问题是,这时候每个人每年才发十六尺五的布票,做一套春秋衣服要大约九尺七的布,一套夏装要大约八尺五的布。
各两套的话,加在一起又要拿出三十多尺的布票。
这么一算,前前后后盛启晖花出去的布票要五十多尺,差不多抵他四年发的布票了。
想到这里,苏舸把手一摆,“不用了,我衣服够穿,做一件就行了。再说,咱们已经买了那么多布,手头的布票还是省着点用吧。”
盛启晖却不肯,“一辈子就结这么一次婚,该花的不能省。我看碎花的布料挺好,还有蓝色格子的也不错。”
自家媳妇的衣服哪里会够穿,就昨天她拿来的那个小包袱,也就能装下一套换洗衣服。
想想盛启晖就觉得心疼,早上临走前他把这些年攒下的三十尺布票都带上了,去厂里又找师傅和大师兄借布票。
两人把零零碎碎的布票全给凑起来,最后凑了二十多尺给他。
结婚只有一次,自己已经很亏待她了,买布料上绝对不能再省。
盛启晖也不知道女同志喜欢什么颜色的布料,正巧柜台前有好几个女同志都买了碎花和蓝色格子的布料,他心想,可能大部分女同志都喜欢这两种。
苏舸正想再说些什么,盛启晖却已经招呼售货员,“同志,麻烦蓝色格子和碎花布料各要六尺,黑色布料要八尺。”
“这位同志真有眼光,这两种颜色是我们这里卖得最好的。”
售货员说话间拿过尺子和剪刀,开始剪布料。
趁着这空挡,盛启晖对苏舸道:“上衣做蓝色格子和碎花的,裤子做黑色的,可以吗?”
这两种布料苏舸刚刚也看中了,便点了点头。
盛启晖又说:“你再看看夏天衣服买哪种布料好。”
这回盛启晖是真的不懂了,只能让苏舸自己来定。
苏舸心里暖暖的,这会儿工夫她已经想明白盛启晖为啥要给自己做那么多件衣服了。
一定是看到了她昨天带过来的包袱,知道她衣服少,所以趁着结婚多给做几件。
这份细心实在是难得。
原身在自己家长到二十三年,都没感受过这样的温暖。
就算是苏舸自己,也是一样的。
她心头一片感动,嘴上道:“夏天的两件就算了吧,我们厂里经常会有内部处理的瑕疵布,价格便宜还不要票,到时候我买那个做衣服。
再说盛锐和盛佳个头窜得快,现在穿的衣服可能下半年就穿不上了,给他们留点布票做衣服吧。”
盛启晖笑着摇摇头,“他们两个不用咱们操心,姑奶把我大哥和大嫂的衣服都改小给盛锐和盛佳穿,剩下的布料也都留着,说等他们长高了,再做新的。”
这还是盛启晖第一次提到大嫂,之前相亲时他只提到大哥为了抢救厂里财产牺牲,至于大嫂的去处,他一直没说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