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低调的原则,没有请左近往来的人家,关上门,大将军府自家给叶泽霖筵席庆祝。
欧阳夫人拿自己的体己,给府中的仆妇小厮每人发了一两银子。
花扶疏爽快,豪掷千金,给大将军府的每个人都发了赏。
同时,叶泽霖也收获了一波价值不菲的贺礼,特别是老将军,他送了叶泽霖一枚质地极好的上等芙蓉玉。
老将军的大方着实让叶泽霖感到有两分意外,他本要推辞,老将军却说,“你祖父又不是属铁公鸡的,一毛不拔,给你就拿着。”
花扶疏挽着叶泽霖的长臂,“祖父给你的贺礼,你就收着吧。”
叶泽霖只好收下。
翌日,孔家的几位上榜的同窗来寻叶泽霖,说是在乐丰楼设宴三天,所有中榜的学子都去赴宴。
花扶疏怕叶泽霖不想去,就说:“你去吧,你若不去,不是拂了你同窗的好意。”
有位孔家学子说:“弟妹如此体贴,你就与我们去吧。”
“殿试在三月,我等放松几日,饮宴会友,吟诗作对。”
“就是就是。”
叶泽霖拗不过,便也跟着去了。
会试后,有些儒者文豪或富户贵人会在酒楼设宴,广邀请诸学子赴宴。这现象成了惯例,年年都有,今年亦不例外。
几人抵达乐丰楼,报了名字,便有人将他们引进去,楼中已聚集众多的学子。
“孔家人来了,孔家人也来了。”
不知是何人喊了一句,众学子纷纷看过来。
有位青年向叶泽霖等人缓缓走来,他身着青色长袍,眉目飞扬,俊朗的面庞上带着慵懒的笑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的身上。
他对着叶泽霖拱手,自报家门,“在下今科会元韩行休,想来阁下便是孔家老祭酒的关门小弟子,叶府少将军叶雨时。”
叶泽霖回礼,淡声道:“正是在下。”
那青年人道:“叶公子的经义与策论考得极好,想来你的诗赋亦不差,我等方才已‘桃花’为题作诗,不如叶公子也来作诗一首。”
叶泽霖的‘经义’与‘策论’做得很好,然他的诗赋不佳,他来赴宴,一则是同窗相邀,二则他只是来看热闹,不打算参与其中。
他说,“在下于诗赋并不精通,我做的诗平仄不通,恐污了韩会元及诸位同科的眼,我便不做诗了。”
韩行休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叶公子这般推诿,是瞧不起韩某么?”
叶泽霖:“非也……”
韩行休打断叶泽霖的话,眸底浮现着一抹轻蔑,“堂堂孔老祭酒的关门小弟子竟然不通诗赋,莫不是孔家有所学子皆不通诗赋?不通诗赋,孔家桃李满天下岂非浪得虚名?”
“哈哈哈……”韩行休大笑起来。
他身后的几位学子也跟着大笑起来。
叶泽霖不通诗赋是事实,但这厮借他辱孔家便不可!
孔家几位学子中最年长的一位走到叶泽霖身侧,对着韩行休道:“韩会元,雨时的诗赋确实是不佳,你又怎知我等皆不通诗赋?不如,我与你以‘竹’为题,各作诗一首,由各位同科品评,看看谁高谁低。”
“好。”韩行休朗声应下。
孔家学子道:“若是韩会元做的诗不如在下,请你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说你说错了,我孔家并非是浪得虚名。”
韩行休挺立傲然的姿态身,一副志在必赢的模样,“且看孔贡士有没有那能耐,我韩行休若败给你,自当给你孔家赔罪!”
“你先来。”孔家学子道。
韩行休凝思须臾,就做来一诗:“一节复一节,千枝簇万叶。吾愿不开花,不撩蜂与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