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倒地缱绻瑟瑟发抖,螭吻蛊;
有人神态慌乱畏畏缩缩,蒲牢蛊;
有人双手捂耳不断摇头,囚牛蛊;
有人蓦地抽出腰间戒刀,发出狞笑……
李纯钧大吃一惊,几乎想也没想便窜出去一把抓住了想持刀杀人的随信:“你……”
不待他继续说,异变又生。
扒下衣服四处狂奔的随信突然逮住路边一个裹着棉袄的女子,正意图行不轨之事。
李纯钧愣了愣,霸下蛊不是受虐吗?
还会虐人的?
嫁衣恶鬼缓步来到近前,直接一挥手拍死了被李纯钧抓住的那个随信。
李纯钧惊道:“你做什么?”
嫁衣恶鬼隔着红盖头看不清表情,语气莫名:“你刚才不是好奇僧众的真面目吗?”
“现在,你看到了。”
李纯钧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嫁衣恶鬼有些生气:“你难道还不明白吗,霸下蛊怎么可能会使人想要欺辱妇女?”
李纯钧如遭雷击,刹那回神:“因为即使没有这些蛊毒的影响,他们也不算好人。”
嫁衣恶鬼一字一顿:“确切的说,他们本就是一群畜生!”
李纯钧并不是真的蠢;
他移步来到一个身中狴犴蛊的随信近前,一把将对方给扯到眼前:“害过多少人?”
这随信看着冲到自己面前的李纯钧,下意识要质问对方为何敢对佛不敬。
可嘴巴却反应更快:“我才杀过两人、污辱过……”
嘎;
李纯钧稍微用力,掐断了对方的自首:“你们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想要到哪里去?”
狴犴蛊的作用让人吃惊;
面对李纯钧的询问,被提问的随信一一作答,而且还主动说了许多事情。
在当朝王后的请求下,自行寺将在镇东将军的地盘内召开一场辩论法会。
而三万随信也一同跟了过来。
不过这些随信不止是跟随,他们还需要沿途宣教、吸收信众、募取钱财。
以及做一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比如烧杀、劫掠……
李纯钧默默听着,等到最后直接扭断了对方脖子。
他环视周围,时间不大,整条街道早已乱作一团。
念经的开始当街打人、睡醒的开始入室抢劫、挨冻的开始追逐妇女……
将近二十名随信,竟无一人是良善!
铮;
伴随一声怪异的弦动轻响,引龙牵在整条街道一掠而过,将一众随信给当场毙命!
李纯钧正要说什么;
却见嫁衣恶鬼来到那口大钟近前,好奇的伸手敲了敲:“有点意思……”
李纯钧靠近过来,神色微动。
呼;
嫁衣恶鬼运转神识,蓦地将大钟抬起。
“不要杀我……”钟内竟藏着个头上缠满布条的人,“我会乖乖听话,按时敲钟!”
他此前像是受到过严刑,已有些神经错乱:“我记住了,每过一百零八息敲一次!”
而他头上缠满的布条,应该就是用来隔音的,防止在钟内敲钟时被震死。
李纯钧打量着面前这人,一时默然,愤怒和无奈纠结成复杂难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