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下午两点。
谭乐早早地便守在学校附近的公交车站台等白石。
只是公交车来了又走,走了又来,谭乐几乎和班上大多数的人都打了照面,最终也没等来白石的身影。
送别了最末一班公交车,谭乐自嘲,他也是太笨了,上周临告别之时没有和白石约好时间返校,这会儿空守着公交车站又有什么用?
小家伙家境不错,来学校的方法也并不只有公交车这一个选项。
兴许会打车,也兴许会有家里的车来送,就像他一马平川的人生一般,从不可能是一道单选题。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先去了宿舍,路过白石宿舍的时候,谭乐没控制住自己的心思踮着脚往里看了看,依旧没有见到他的身影。
这不免让他有些心烦,脑子里下意识的去猜测白石是不是一进学校便遇见了毛斯翔他们,又会不会是被毛斯翔堵在了哪间小黑屋。
这种不安令他加快了步伐,快步奔向教室。
高一7班里灯火通明,教室里乱糟糟的,大多数人都在补作业,他顺着班级的窗户往里看了看。
还好…白石人在教室。
不用去物资室找他,还好…
他喘着粗气跑到座位上,直愣愣的瞪着坐在凳子上冲着自己傻笑的白石,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想也不想的便开始质问白石,“你怎么在这儿啊!”
白石愣住,手还在桌斗里摸索着送给谭乐的礼物,面对质问懵逼的白石有点懵逼,他傻里傻气的开口回道,“就…下了车,就直接来了…”
许是也感觉到了自己这无由来的质问有些唐突,谭乐清了清嗓子略显僵硬的坐下,小声给自己找补,“我其实想问,你来的时候遇见他们了么?”
白石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了这周的生活费让谭乐看,五张崭新的百元大钞,炫耀说道,“你看,一张没少。”
谭乐赶忙抓着他的手塞进桌斗,紧张的说话都有些结巴,“财不外露,财不外露,你这熊孩子。”
“你怎么这会儿才来学校?”白石忽的想起他在教室等了三个多小时,等的晚饭都没去食堂吃。
说起这,谭乐脸颊微红,他自言自语似的,“我一直在公交站等你来着…怕他们堵你…”
白石原本因为等待了三个多小时的怒火瞬间熄灭,嚣张的气焰熄火,低头讷讷的给自己辩解,“我早早的就坐公交来了,估计他们那会儿可能还没来学校呢。”
猛的想起了谭乐眉毛上的伤疤,他拉住谭乐的肩膀,将他整个人都转向自己,仔细端详,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现如今伤疤也掉的就剩一小块了,不仔细看只会觉得是眉毛中间长了一颗不小的黑痣。
许是因为白石的目光太过专注,谭乐伸手将头发盖住眉毛,略显局促的咕哝,“这几天回宿舍…别急着走,我等做完作业了…嗯…我送你一起回去。”
这话让白石害羞的多了几分手足无措,他脸上冒着热意,伸手在桌斗里摸了摸,忽然想起在家倒腾出来的几样东西,将桌斗里的东西掏出来往谭乐的桌子上一扔,闷着声说,“送你的。”
是两本资料,并不是新的,一本是《宝石圣典》,另一本是《数学也可以这样学》。
两本书都不太厚,看封皮边角已经有了摩挲过后的痕迹,看样子是已经被人翻看过的。
算得上是一份极为谨慎的礼物。
《宝石圣典》光是看封面就知道讲的是各种石头。
另一本《数学也可以这样学》显然就要高深的多,他看了一眼目录,里面图文并茂,只是内容似乎和现在学的课程完全无关。
谭乐看了看白石,面露不解。
白石立马凑了过来开始解释,“你数学总学不好,我觉得是因为你在学习这些科目的时候只把他们当作需要应付考试的学科去学,失去了对知识本身的了解和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