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席间一须发皆白的老人站了起来,是国丈贝沙戟,南方苗瑶部落首领,他的女儿贝盼虽非帝旭正妻,却是帝旭称帝前的第一个侧妃,生了一对女儿。
贝沙戟咳嗽了一下,道:“陛下,念在老臣年老体弱,实在难适应北方严寒,请许我回南方安度晚年。”
大家真想不到是皇亲国戚首先跳出来发难,不由得暗暗窃喜,等着看好戏。
帝旭嘴角一扬,冷笑道:“国丈,真的要回去,你就不怕舟车劳顿,半年内又得辗转回来参加迁都大典,恐怕大部分时间耽误在路上,你就不再考虑考虑。”
贝沙戟一身冷汗,不知为何,女儿让他务必在天台盛典后离开京都,喃喃道:“子孙自有子孙福,回去后老臣就卸尽所有职位,交于我儿打理。”
帝旭突然脸色一冷,掏出一块白色布条道:
“这块白布,是我儿仲夏从你女儿信鸽脚上取下来的,它上面是你宝贝女儿写给鬼方的大作,吃里扒外啊!”
帝旭说完狠狠的把布条扔给贝沙戟。
女儿私通西部犬绒鬼方?
贝沙戟大惊失色,拿起布条一看,上书:
“鬼方大帝:经营数年,机会已到,现冒死发出信函,义女已买通数位防卫大将,趁华旭举办天台大典,请潜入华国的西戎大军,伏于城外关山,以红线为号,待其班师回城时,里应外合,一举诛杀华氏窃国大盗。”
西部鬼方大帝,西部西戎一目国的国王,九州边缘大陆几个难得没有臣服的方国之一,帝旭的老对手,这次甚至没派代表与会。
贝沙戟面如死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此事,此事,老臣着实不知。”
“是吗?”帝旭拉长了声音,怒而吩咐左右道:“把那个贱婢给我带上来。”
须臾,贝妃被侍卫拖了上来,体态丰腴的她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贝妃见到老父亲跪倒在地,不由得嚎啕大哭,道:“陛下,此事与贝家无关,全乃小女一人所为,请陛下放过我父。”
帝旭怒斥道:
“贝盼,朕待你不薄,先帝本欲灭你全族,是我力排众议,纳你为侧妃,以期两族交好,想不到你竟然勾结西方戎夷,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军中同谋,饶你父亲不死。”
贝妃脸色凄苦,犹豫了一下,突然一脸决绝的对贝沙戟跪拜道:“父亲,对不起,让你空养了这么多年,还要连累你,女儿先走一步。”
贝妃说完站起来,背对着帝旭,面对着众人高喊:
“唐虞圣德,举贤避亲,华旭败纲,私取天下。天下私心因华旭而起,天下义士当共诛之。”
贝妃这话和那假祭司如出一辙,应该是同伙,看来华国内部混入了不少的奸细,危机重重。
说完她又转身对仲夏生母翟妃道:“翟妃,你这些年享尽荣华富贵,是否已忘记灭国杀夫之仇!”
翟妃闻言脸色煞白,众人也是瑟瑟发抖。
帝旭气的脸色煞白,一下子将杯子摔在地上,喊道:“来人,将这贱婢的头给我砍下来,快马加鞭,挂于禹州城头。马上搜索军中臂带红线者,就地斩杀。”
说完从外面冲进来一队五大三粗的锦装士兵,将贝妃一把按住,其中一人举着一把青铜巨斧,对着贝妃的头颈使劲一砍。
不巧这把青铜巨斧较钝,砍了好几下,竟然无法将她的头颅砍下来。
在此期间,贝妃竟然还有生机,死死的盯着帝旭看。
华仲夏急忙上前,手起剑落,将她的头生生的砍了下来。
这时一位锦装士兵抓住滚落在地上头颅的长发,拎了起来,奔将出去,上了马,直奔禹州城。
其他锦装士兵拿着帝旭令牌,直扑军中,不一会儿,不远处驻军营地一片惨叫连天,血流成河。
众人见此骇状,心里不由的起了一阵阵恶寒,庆幸自己刚才没有出头。
帝旭脸色稍微缓和,缓缓对贝沙戟说:“国丈,刚才说到哪了,对了,你说你说身体不好,要回南方是吧?”
贝沙戟马上利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回陛下,突然间老臣觉得自己身体好的很,精神的很,不回苗瑶了。”
“真的不回了,这里可是又干又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