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太子便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冷哼道:
“君君从不与人结怨,恨她至深的、成日拿她当敌人的,除了何巧巧还能有谁?”
“何氏,倒确实是个祸害。”刘慕卿低低说着,却欲言又止。
“何太傅那边……”
“无事。按计划进行。”太子揉着后颈,一脸倦怠,“何巧巧不过是何家的搅屎棍而已。”
说着,太子忽然想起慎言慎语来,喊了殿外的慎孤进来吩咐:
“去让慎言她们姐妹别跪着了。太子妃之事,怪不到她们的头上。她们若是如此跪出个好歹来,太子妃回来了心中定会不忍。即便千防万防,歹人在暗中要作恶,也总能寻得机会。她们若觉自己有罪,更该将功赎罪。你去让她连夜去一趟太傅府,到太傅夫人那儿,说清楚……”
慎孤领命而去。
刘慕卿知太子心中有数,便也不多说,只是问及古丘使臣一事。
“明日他们便会回返。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太子抬眼,定定地看着刘慕卿。
刘慕卿即刻明了,他暗中探查许久,古丘的芃桑王子,确系表里如一之人,他在古丘主政,带着古丘与大齐互市通商,百姓的日子好过许多,王公贵族也获利颇丰。
因而,古丘国内,他声望都极高。
此次他回古丘,太子将暗中助他了结大王子,继而登上王位。
京中太子一面筹谋剿灭山匪,一面多番探查宋君君的消息。
不过三五日,便获得了线索——沿路发现了太子妃随身的物品,被典当到当铺之中,追查下去,很快就有了眉目。
太子的人马暗中追查到了宋君君与张三曾短暂停留的野店,店小二是个机灵的人,一听慎独的问话,便疑心那夜歇脚的客人,很可能正挟持了太子妃。
“……马车上似乎就是个女子。不过她没下马车……小的只略微听过她的声音……”店小二回忆道。
他没见到太子妃,不敢确定,只是听微弱的声音大致推测是个妙龄女子。
那为首的男子给马车里的人端去饭食时,那女子也不曾下车,就连马车帘子都没动。
对于慎独来说,多日追查,能有可疑的线索便已经是万幸。
可紧接着,那店小二又说,一行人,往安州郎安山方向去了。
慎独派了一队人马去追赶,他自己则赶赴京城报信。
而这一头的宋君君,借着失忆的由头,让张三儿放松了警惕。
越靠近安州,有关于郎安将军的传闻便越是可怖起来。
张三以重金相挟,不让随行的人谈论此事,但百密一疏,宋君君又如何听不见这些骇人的传闻呢?
有说郎安将军是魔兽托生,生来便力大无穷,暴虐成性,喜生啖人肉。一次进食数十人,吃一顿,便一个月水米无需。
他七岁杀父、十岁奸母,十五岁,便屠尽了村中乡邻男丁,只留女子供他凌虐淫乐。
有说郎安将军是杀星降世,青面獠牙,凸眼虎躯,十分高大。能使千斤重斧,一掌可碎数尺石门。
他占山为王,是意欲先占安州,再攻南越,以此为依托,来日剑指王城,取齐而代之。
这些传闻,把张三等人吓得不行。
而这些,宋君君一个都不信,她能料想到郎安将军是个杀气戾气极重的人,但此番传说,都已经不是人了,怎么可能还是真的?
她也曾悄悄问过系统,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只让她尽管往前,一举完成任务。
这么一说,她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