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把蛇的舌头称为“蛇信子”，蛇的视力很不好，用分叉的舌头来确定猎物的位置。

蛇快速将舌头伸到空气中采集周围环境中的气味颗粒，再收进嘴里。在嘴中将舌头的两个小分叉插入位于口腔壁上的洞穴中，这些洞穴就是雅各布森氏器官，也叫锄鼻器。雅各布森氏器官直接通向大脑，大脑对接收到的信息进行处理，完成对猎物的定位。

“学识丰富。”人蛇的大嘴蠕动，一刻不停在法泽的身上制造出一道道皮肉翻卷的伤口，“可惜学识救不了你的命。”

“我的想法恰恰相反，正是我的学识救了我一命。”法泽挑眉，手中折扇火纹消褪，“你没有否认我的说法，那就代表你不仅长得像蛇，生理结构也和蛇相似。”

“那又怎么样？”

“没有太阳的日子，很不好受吧。”法泽脸上满是幸灾乐祸，慢条斯理道，“蛇是变温动物。因为体内没有自身调节体温的机制，仅能靠自身行为来调节体热的散发或从外界环境中吸收热量来提高自身的体温。当外界环境的温度升高时，蛇的代谢率随之升高，体温也逐渐上升。”

嘴角上挑，薄薄的嘴唇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法泽笑容灿烂，仿佛被咬的人不是自己一样，“而当外界环境的温度降低时，蛇的代谢率也随之降低，体温也逐渐下降。因为百鬼夜行的开始，太阳熄灭，没有热量来源的你本可以靠其他方式取暖，却无法抑制心中杀戮的冲动。为了维持自身的体温，你就只能像现在这样缠在我的身上取暖。你选择攻击久子的原因很简单——你看到了我这把能释放高温的凤扇，想要用它来维持自己的体温。但你不确定扇子的使用方法，所以决定先杀掉久子，再逼我说出关于凤扇的一切。”

“所以那又怎样？”人蛇笑声中参杂着嘶嘶的声响，“就算无法使用你的扇子，我也能饱饮你们这些弱者温热的鲜血，平安度过百鬼…夜……行………”他的声音越来越慢，得意逐渐变成了惊愕和恐惧，“怎………么…………你……”

“终于发现了，不枉我和你废话这么久。感觉很困吧，热量的流失让你的体温不断下降，冬眠就要开始了。”法泽握着凰扇的抵在人蛇身上，“没说完的话我替你说：‘为什么……你的血是冷的？’”

“原因都藏在热力学三大定律的第一定律和第二定律里。”法泽轻声道，“可惜你的学识并不丰富，所以学识救不了你的命。”

人蛇的身体没了力气，根本无法继续之前残忍的研磨动作，“饶……”

“你看起来很可怜。”法泽注视人蛇眼中因为他的话而燃起的希望之火，露出和善的表情用和善的语气补充道，“但是——我拒绝！”

人蛇最后一丝力气随着体温的降低离开了身体，久子急忙将法泽救出来，“我们快去找地方处理你的伤口！”

“没那个时间。”火纹生长，凰扇变凤扇，释放高温烧焦了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法泽站起身，“我感应到鬼的位置了。”

——

“找到你了。”瘦弱的男孩速度快得惊人，简直是在贴地飞行，他一把抓住臃肿的人影，将其狠狠按在地上，纤细的身体释放出恐怖的力量，臃肿身影身下的地面龟裂，碎石四溅。

“假的。”看那人影逐渐枯萎，男孩喃喃道。

相邻的街道，强壮的男人击碎地面，从下水道里扯出田中池，脸上的笑容刚刚绽放便凝固，一只小手穿透胸膛，扯出他跳动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