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槿此次出宫本就没几个人知晓,更是提前安排不准张扬。
这到了程府门口马夫才张口报出来历,谁知这家丁竟如此出言不逊。
他谨记程槿的嘱咐,不敢出言争执惹人视线。
旁边的家丁见这马夫被挤兑的说不出话,也不再装腔作势了。
“你说这马车里坐的是贵妃娘娘就是贵妃娘娘了?我们府中一没收到圣旨说今日贵妃娘娘回府省亲,二没听老爷安排我们早早在这里候着。”
“且不说你们是假扮的,就算是真的,这贵妃娘娘在后宫不得宠处处惹怒皇上的事情早就在宫外传开了,我恐怕贵妃娘娘还不好意思回府省亲,怕不是皇上实在厌烦极了,将贵妃娘娘就这么灰溜溜的赶了出来。”
那几个家丁笑做一团,马夫听着这样的话气愤到了极致,连声音大不少。
“胆敢折辱贵妃娘娘,小心你们的舌头!”
家丁对于车夫的话丝毫不在意,互相对视一笑,“你现在将你车内的贵妃娘娘叫出来,我们必当将自己的舌头献给荣妃娘娘赏玩。”
听着这嚣张无比的话,翠竹在马车内也气的发抖,“不过也只进宫一两年,府中什么时候来了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奴才。”
程槿拍了拍翠竹的肩膀,安慰翠竹,“你也别动那么大的火气,你年纪还小,这种事情见的少。”
“年轻人不能那么大的火气,做事要沉的住气,就比如说着别人骂你。”
翠竹听这样说也有理,半知半解的点了点头,“那是小姐您为人宽宏,换了其他人,保不齐怎么做……”
翠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程槿掀开帘子,还回头对着翠竹讲话,“别人骂你就要骂回去,要不然郁结在心,脏话忍了下去,心就脏了。”
翠竹:“……”
不是不能那么大的火气?要沉得住气吗?
程槿人没出去,话倒是先传到那几个家丁的耳朵里。
“好啊,正好最近宫里酿了些极其醇香的好酒,就差下酒菜了了,正好割了你们几个的舌头,你们也算是孝顺皇上了。”
程槿的话音带着点笑声,却偏偏没有一丝笑意,反倒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几个家丁也是今年刚进府里的,也没见过这府里的小姐,宫中的贵妃娘娘。
不过听着程槿的声音倒真觉得让人觉得害怕,他们半信半疑的躬身参拜,“娘娘,小的们只是开个玩笑。”
“真是好笑,我竟不知道这府里什么时候奴才还可以打趣主子了?”
门口的动静不小,门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打开了。
出来了一个留着胡须中年男子,不耐烦的喊道:“在门口嚷嚷什么?”
那几个看门的家丁立马恭恭敬敬的朝着那人喊道:“李管家。”
李管家?
程槿瞬间想到了,程府就一个姓李的管家。
李昌平。
这个是个李昌平好本事的。
一个管事奴才,竟然将程府上上下下都换成了他的人,将她父亲那些书画偷了去敛财,最后居然将程义守那些上书给皇上的文书交到了五王爷的党羽手上,害的她父亲被误会要谋反,尽管程义守竭力力争清白,却还是被削官贬职。
李昌平看到程槿的那一刻脸上的不耐烦瞬间变得充满了震惊,立马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