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她就坐在他眼前,但不知为何,竟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灼清,你喝醉了。”仲承允是内敛的,他常年待在山庄,孤寂一人,从未与谁交心。
司马灼清虽在他心中与旁人不同,但很多话,他依然不会说出口。
皇宫,御书房。
楚熠将最后一本奏折批阅完,抬头看着眼前的烛光,站起身来,负手立于窗前。
王福急忙拿起一旁的披风,小心的披在他的肩上。
天色已暗,窗外的寒梅凌寒独放。
楚熠微皱着眉头,淡淡的扫了一眼身后的王福:“她呢?”
王福想起刚才暗卫所报,张了张嘴,在楚熠目光的逼视下,还是开了口:“回陛下,小将军查案辛苦,许是饿了,路过一品居时就进去用了些晚膳,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王福绝口不提仲承允,心中祈祷着司马灼清尽快回来。
可他不说,楚熠却问了,他眉头皱的更紧:“她这日子倒是过的潇洒,还去一品居吃饭?与仲承允吗?”
“这……”
“还不如实禀报!”楚熠眼中闪过一抹寒意,俊逸的脸上也染上一层寒霜。
王福额头上的汗水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匍匐在地,不敢再有丝毫隐瞒,胆颤心惊的将暗卫刚才所报的内容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了楚熠。
天色越来越暗,一品居包房内,司马灼清一脚踩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坛酒,晃晃悠悠的往嘴里灌着。
“他不信我,不信我,他为何不信我?我与他多年情意,难道都是假的吗?”
用力将手中的酒砸到地上,司马灼清迷茫的双目中闪过一抹哀伤。
仲承允看着她东倒西歪的身子,急忙上前将她扶住,正准备说些什么安慰她,可包房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两位爱卿真是好雅兴,月色正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岂不美哉?倒是朕,打扰了两位的兴致。“
男人一身黑色锦袍,身上披了件同色斗篷,冰冷的寒芒,直直的射向屋内的两人。
司马灼清喝多了酒,脑袋沉重,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可仲承允却是清醒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皇帝会出现在这儿,在楚熠进来的瞬间,已经拉着醉醺醺的某人跪在了地上。
“微臣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楚熠对仲承允的行礼置若未闻,他的目光停留在仲承允落在女人手臂上的手,那冷沉沉的目光像是刀子一般,竟比这冬日的冷风都要冷冽。
仲承允在楚熠出现的那一刻就猜到了他来的目的,想起京中的传言,他急忙将手从司马灼清的手臂上移开,而没了这层束缚,司马灼清竟直接站了起来。
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神色阴戾的楚熠,用力揉了揉眼睛。
窗外冷风吹进,司马灼清身子一颤,可面前的男人并没有消失。
司马灼清想,她定是喝醉了。
可为何就算醉了,男人看她的神情依然那般冷。
他身上散发着肃杀之气,仿佛她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一般。
她不喜欢这样的他,他虽是九五之尊,但他也是她的璟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