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恕罪!”王福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跪伏在冰冷的地面上。
皇帝虽然刚才不让任何人跟着,但他作为御前太监总管,哪敢真的让楚熠一人在宫中转悠,若是不出事还好,要是出了事,他十族都不够砍的。
所以相较被砍十族,他还是觉得跟在皇帝身边比较好,就算被发现,也就一顿板子的事,他十族保住不说,他的心也安稳。
“你觉得这灼华殿如何?”正当王福想着楚熠会如何责罚他时,耳边却传来楚熠平静的声音。
王福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楚熠:“陛下问奴才?”
“这殿中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楚熠声音泛冷,像看傻子一般看着他。
王福身子一抖,急忙擦了擦额头上渗出来的汗水:“回陛下,这灼华殿……很好?”
“仅仅是好吗?”楚熠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
王福心中叫苦不堪:“陛下,奴……奴才才疏学浅,除了好,也不知如何形容这灼华殿了。”
“废物!”楚熠低声骂了一声,王福不敢回话,只能把身子压得更低。
不知过了多久,在王福觉得自己腿都跪麻时,楚熠再次开口:“去给朕拿些酒来。”
“这……陛下,喝酒伤身,奴才觉得陛下还是……”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做朕的主了?”楚熠淡漠的声音让王福呛的半句话也不敢再说,只能站起身来,躬身应是。
没过一会儿,王福拿着酒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是一些下酒小菜。
将酒菜恭敬的摆到桌上,王福小心的劝道:“陛下,您这几日都不眠不休的,也没好好用膳,身子本就虚弱,奴才就自作主张从膳房拿了这些酒菜,陛下多少吃点。奴才这就去慎刑司领罚。”
“滚吧!”楚熠拿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王福躬身退下,只是在到门口时,楚熠却再次开口:“就在门外候着吧!”
“是!”王福看着殿中的那抹孤寂身影,轻轻关上了门,又幽幽叹了口气。
世人都想当皇帝,可当皇帝到底有什么好?那无上权威之下,有的只是化不开的孤寂与无奈。
殿内,楚熠拿着酒杯,一杯接一杯的往嘴里灌着酒。
王福从小就伺候在他身边,自然知道关心他,可司马灼清呢?自己不眠不休照顾了她三日,可她从醒来到现在,却没说一句关心的话。
夜色浓厚,酒香味弥漫殿中。
烈酒入喉,楚熠却没有半分醉意,反而越来越清醒。
面前满是司马灼清的身影,那个小没良心的家伙,他将一切都给她留着,可她,却和宣王郎情妾意。
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在想她时,她是不是在与宣王互诉相思之情?
“嘭!”酒坛被他用力砸到地上,楚熠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他踉跄着在殿中走着,脑海中皆是那个小女人的一颦一笑,一言一行。
“凭什么?司马灼清,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在这儿借酒浇愁,而她却在秋梨苑安然入睡?
不公平!不公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