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颜闵摇了摇头,温柔的安抚道:“我们很快就能回去封地了,过你想过的生活。”
“只要有你,在哪里我都开心。”
卫颜闵的身体有些虚,和鲁王说了会话就睡下了。
鲁王出了卧室就去御书房找了皇上,在几位大臣惊骇的目光下,把皇帝从龙椅上拉下来一阵拳打脚踢:“是不是你,你这个卑鄙小人对闵闵做了什么,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
皇帝平日里就是个文弱君子,自然不是鲁王的对手,对一旁的侍卫呵斥道:“都是死人吗?会不快把他拿下。”
御书房里的人这才缓过神来,纷纷跑来救驾,鲁王寡不敌众,很快被押了起来。
“把他打入天牢,听候处置。”皇帝摸了摸嘴角的血,咬牙切齿道。
——
“颜闵,鲁王意图谋害天子,已经被关进天牢,只要你答应留在我身边,我就放了他。”卫颜闵的床榻前,嘴角还有些淤青的皇帝威胁道。
卫颜闵不以为然,“若是鲁王死了,我就去陪他,正好黄泉路上一对苦命鸳鸯相伴,也甚好。”
“你…”皇帝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眼见卫颜闵不吃不喝日渐消瘦,皇帝最终妥协,把鲁王放了出来。
卫颜闵见到鲁王,白了他一眼,“还是这不管不顾的脾气,现在连皇帝都敢打了?”
“我只是见不得你受委屈。”鲁王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
藩王就藩是祖宗定下的规矩,眼见鲁王迟迟不离开京城,满朝文武都上折子请陛下下旨让鲁王就藩。
朝臣的催促,心爱的女人以死相逼,皇帝最终妥协。
送走鲁王的前一晚,皇帝闯到卫颜闵的房间。
“怎么,临走前,陛下还要强迫我一回吗?”卫颜闵躺在床上,动也未动。
皇帝嘴唇蠕动,最后只说了句,“若是我先一步求父皇赐婚,我们之间会不会不同?”
说完不等卫颜闵回答,飞快的跑出房间。
“不会。”虽然他听不到,卫颜闵还是回答了。
——
就藩之后的日子的确像鲁王描述的那般美好,两人一起游山玩水,看日出如落。
很快,卫颜闵发现自己怀孕了,三个月,是在京城怀上的。
“颜闵,我们有孩子了。”鲁王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她转圈圈。
见鲁王如此开心,颜闵心虚复杂,这个孩子是在那段时间怀上的,她也不清楚到底是谁的。
以防万一,颜闵想打掉孩子,可是鲁王把她照顾的太好了,让她没有一点机会。
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儿子,孩子很像她,鲁王抱着孩子欢喜得不行,爱若珍宝。
时光飞逝,转眼二十年过去了,皇帝早早过世。卫颜闵这些年过的很好,早已忘了京城那些不愉快的事。
——
“王爷,你被下了毒,这种毒极其霸道,中了此毒终身再也不会有子嗣。”
“什么时候的事?”鲁王脸色微冷,怪不得自己与王妃这么多年再没有别的子嗣。
“这毒在王爷得体内早已根深蒂固,已有二十多年了。”
鲁王沉吟,那就是在京城被下了药。
鲁王派自己的心腹去查,也把这件事告诉了王妃。
卫颜闵听闻此言,手一抖,手中盛满茶水的茶杯摔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怎么样?没烫到吧!”这么多年过去了,鲁王看自己的目光一如当初热烈。
“我没事。”卫颜闵摇了摇头:“我只是太震惊了。”
鲁王有些愧疚:“我们一直想再要个孩子,这么多年一直没动静,都怪我。”
“没关系,我们有世子就够了。”
提到世子,鲁王的脸上有了笑意:“这孩子还真不像我,我年轻得时候只知道吃喝玩乐,他却每天读书习武,这么努力上进,像足了你。”
卫颜闵笑容更勉强了几分,连忙岔开了话题。
当消息从京城传来时,鲁王不敢置信,这毒是他新婚时先帝下的。
探子说:“本来先帝打算下不举药,担心事情闹的太大,这才下这种药,神不知鬼不觉。”
这段话和神医的那段话一直在他的耳边回想。
这种毒解不了,凡事中毒的终身没有子嗣,从无例外。
“从无例外。”鲁王念着这四个字,哈哈大笑,发了疯似的冲进卫颜闵的房间。
卫颜闵从来没见鲁王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伤心,愤怒,眼神里带着滔天怒火,好似要把她焚烧殆尽。
“为什么?”鲁王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待你还不够好吗?”
“是我对不起你。”卫颜闵没有给自己开脱,当自己隐瞒那件事,生下那个不确定血脉的孩子,就料到可能会有这一天。
“你还是我喜欢的那个卫家姑娘吗?她骄傲,肆意如天边明珠,就算不喜欢这段婚姻,以她的骄傲也不会与人通奸。”
说完鲁王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卫颜闵后退几步,脸色煞白。
——
“鲁王,王妃自缢了,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鲁王脸色煞白的结果侍女手中的信,信上只有短短两句话,“我在婚后第一年就真心喜欢上你了。”
鲁王颓然的跌倒在椅子上,吐出一口血。
撑着最后的力气查清了当年事情的真相,对着卫颜闵的画像喃喃:“颜闵,我错了,我说的那是气话,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初见模样。”
一袭红衣,回头嫣然一笑,惊艳了他以后的无数岁月。
他早就没了活着的意志,缠绵病榻两个多月,与世长辞。
两人被合葬在一起,期盼来生再续前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