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姑娘，你这番帮我，情我心领了，只是这折扇太贵重我受不起。”杜天一诚恳而坚决。

“杜公子，帮人须帮彻，送佛送到西。你去投门贴自荐，手上没个文玩器物，到了靖王府跟别人一比就输了气势，我送你把折扇，帮你一把。”石清泉说完就要拉着杜天一选折扇。

“在下无功不受禄，先前已颇受姑娘恩惠，无以为报，现在又岂能得寸进尺！”说完丢开她的手，径直向店门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石清泉冲到杜天一面前，伸开双手拦住去路，“我这般对你，你就这样回报？说走就走?就是我家看门的小黄吃我个包子，也会摇两下尾巴，不似你这般没有人情！真一介腐儒！”石清泉眼如铜铃，面带怒色。

杜天一呛的半天挤不出一句话，杵在原地，脸红一阵白一阵。石清泉不依不饶一双大眼瞪着他，两束马尾绷的笔直。

“两位，两位，消气，消气。”店主见势不妙，赶紧出来圆场。

“这位小哥，恕老汉多一句嘴，从来姑娘送相公东西都是因为情义相投，寄情于物。到手的是东西，收到的是情义。黄金有价，情义无价，你刚才那番推辞固然是清高有理，却显得别人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搞得人难堪啊。”

石清泉一听这话，心里一颤，鼻子一酸，眼泪似决堤洪水夺眶而出，不停呜咽。

“大丈夫当重情重义，公子以为呢？”老板焦急地劝说道。

“好吧，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吧。”

“好的很。早这样不就省事啦，非要惹我生气。”石清泉立马破涕为笑，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来来来，两位这边看，都是折扇，上好的扇面，还有名家题字绘画，做工考究，价格公道。”老板又唱起生意经。

石清泉依次拿起折扇，打开查看。她拿起一把乌骨白面折扇，轻轻打开，扇面上一轮明月高挂松间，松下一股泉水在岩石间潺潺流动，旁边以颜楷写着：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老板就这把啦。”石清泉递给老板。

“姑娘好眼力，这是昨日才到店的徽州货，十两一把，现在就剩这一把啦。”

“什么十两，不要、不要！”杜天一拽着石清泉就往外走。

“五两，五两。”老板简直是飞到门前，拦住两人，“看在姑娘聪明伶俐的份上，五两，五两。”

“好，五两就五两。”石清泉交了银两，拿过折扇放到杜天一手里，两人一同走出文玩店。

老板看着两人的背景摇了摇头：“现在的生意，难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