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有兴致的话,那我走了!”虞清欢趁他怔神的刹那,泥鳅似的从他的禁锢下逃出去,兔子般地跳下了马车。
原来,马车已经到了淇王府。
“这个死丫头,又上她的当了!”长孙焘目送她蹦蹦跳跳离去的背影,脸上的情绪悄然隐没,化作一抹幽深,似探究,更像警惕。
这个小了自己近十岁的死丫头,竟敢与他耍心眼,究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无脑,还是运筹帷幄的自信?
长孙焘撩起衣摆下了马车,所过之处鸦雀无声,仆人侍卫跪了一地,恨不得把身子伏进尘埃里。
这时,虞清欢忽然从影壁后探出来,截在他的前面,笑吟吟地问道:“王爷,可不可以解了我的禁足?”
长孙焘眸中异光划过一抹,表情却是愠怒:“休想!你给本王老实呆在院子里反省,直到本王满意为止!”
“不放就不放!心眼比针孔还小!怪不得没人喜欢你!”虞清欢不以为然地朝他做了个鬼脸,冷哼一声跑开了,留下心眼比针孔还小的淇王站在原地,风吹得他的头发有些凌乱。
然而他的神色,就像掀起春潮涟漪的深湖,看起来水光潋滟般晴方,实则丈不出深浅。
暮梧居。
被说成身患隐疾的谢韫,匆匆被唤了进来,站在长孙焘面前,问道:“今日一行,可有收获?”
长孙焘神色讳莫难懂:“她是神医陆判的外孙女。”
谢韫露出了最近在他脸上最常见的神色,震惊:“这也太,太巧合了吧!”
长孙焘垂下眼睑:“她说陆判死了。”
谢韫默了许久,语气带着劝慰:“会有其它办法的。”
长孙焘面无表情,他将名单递给谢韫,转移了话题:“本王陪她演了一出戏,她十分爽快地把名单给了本王,不知是真是假,你核实一下。”
谢韫接过名单,问道:“你慢一步去相府这招用得极妙,什么都不及英雄救美、雪中送炭更能撩拨少女的心思。”
长孙焘不置可否:“她并不好骗,或许只是懂得知恩图报。”
谢韫打开名单,不敢置信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沉默了许久,这才道:“昭华,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