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国强都不知道,这肉香味儿竟然能够飘到对门。
因为他自己在院子里搭的那个厨房,可不是靠前面大门的。
而是靠院子最后面的那个角落。
距离对门那个三进的大四合院还是有点路的。
这些小朋友走了以后。
阎埠贵就忍不住好奇上来问了。
“刚才那些小鬼都是些什么人啊?”
“这些小鬼啊,有三个是我的徒弟,剩下的是我那三个徒弟的朋友。
都是一些可怜人啊,全部都是孤儿。
有些是因为小鬼子,有些是因为……诶,罢了,不说了。”
“你对他们挺好的呀,我看他们刚刚一个个的满嘴都是油,那小肚子感觉都要吃炸了。
你呀,是个好人。”
阎埠贵有点小感慨。
这年头愿意去管别人的,愿意去帮助别人的人真不多,大家伙自己的日子过得就挺艰难。
哪怕仅仅只是活着,就已经有可能拼尽全力了,哪有空,哪有那个闲钱去管别人呢。
“你丫也是好人。”
方国强回了一句。
这个老书斋,听到这个回答怎么感觉那么别扭呢?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自己反正不是什么坏人。
这年头的人就比较单纯,容易把一个人分成好人和坏人,世界上哪有那么简单。
“强子,说起来你那个铺子一年能挣多少钱?”
阎书斋突然来了一句。
方国强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打听他的收入。
难不成他想弃文从武?
从一个教书先生变成一个打铁的?
“挣什么钱呀,诶,能活下来就不容易,我可不只要养活我自己,我还得养活三个徒弟。”
财不露白这事儿他可是知道的。
虽然大家伙的关系本来也就一般般,但如果他说他一个月能挣100个大洋,估计在这条巷子里面,他会瞬间多出100个敌人。
大家都会在心里面想。
凭什么呀?你一个打铁的一个月挣100个大洋。
老子辛辛苦苦,起早贪黑一个月就挣两三个。
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
羡慕嫉妒恨。
“也是,这世道,养活自己就不容易。”
阎埠贵随便想想,光靠一些菜刀剪子这种东西,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肯定就挣不了几个,就算比他多,也有限。
他哪知道,方国强挣钱的活早就不是剪刀菜刀之类的东西了。
甚至都不是打铁。
而是资产的再分配。
俗称劫富济贫。
“你那个铺子打算什么时候开张啊?”
阎埠贵又转移了话题。
“去年辛辛苦苦了一整年,我打算这段时间就稍微多休息一会儿,过了元宵吧,正月十六再开门。”
铺子开门时间并不是什么商业机密,告诉任何人都是无所谓的。
“还是你们自己有产业的人好啊,我初七,就又得重新上班去了,那些人都说我教的好,让我多教一点,本来是像你一样到正月十六才正式开始授课的。
他们也算有点诚意,初七到正月十五这一段时间,每天给我二角银元,算是工资翻倍了。
盛情难却呀,我也没有办法。”
阎埠贵这一波根本没装到。
方国强甚至都不觉得他是在装波一。
一天二角,装什么呀?有什么可以值得装的吗?
他完全get不到那个点。
这让阎埠贵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装波一装给瞎子看了,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