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盛楠憋屈的样子,萧爱国也见好就收,他摸着下巴想着盛楠说的房子,还真让他想到了一处。
“你要说房子,我这边还真有一个,现在就能去看的,你要不要去看。”
好事都赶到一起了。
盛楠惊喜交加,当然不会拒绝。
萧爱国说的找房子的人,其实就是他自个的亲姑妈,一个三十七岁都还未婚,在别人口中性格古怪严苛的女人,是市里供销社的高级柜员,之前在镇上的房子空着也可惜,就让萧爱国问问有没有职工愿意租。
萧姑姑的房子,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一个大院里的单间,老房子产权杂乱,这个大院之前就是萧爱国爷爷那辈的人住的,最后买下了一间屋子。
后来搬出去了也出租过几次,但老爷子走前,将名下的房子啊钱啊都分了分,这套小产权的老房子留给了大闺女,所以这个房子就被萧大姑收了回来。
本来就是小时候住的地方,萧大姑也不缺钱,就一直都空置着了。
一行人乌泱泱的太吸睛,盛楠将几个妹妹留在了周家,自己带着来娣跟着萧爱国去了那老房子。
房子位置在电子厂附近,水泥地砖瓦房,是大院里左边的一处单间,除了主屋还有另外四个房间。
“这房子,是我爷爷留给我大姑的,有点旧,但够大,你们姐妹六个也够住了,而且这一处位置好,近着电子厂,来回就十来分钟。
你自个看,那个大屋这厂里的九级电工劳师傅和他儿子儿媳在住,那你旁边的那个是对夫妻,女的叫王凤霞男的叫肖海洋,也是电子厂的,对面两个屋的都是电子厂的职工夫妻,还有一间小耳房,住的是劳师傅的侄女,在国营饭店做。
我姑这个房子是除了主屋最大的了,这里的厨房就是可以用公共的,也可以自己烧个煤炉在后头煮。”
萧爱国说着推开了屋里的另一扇小门,这一处离围墙还有个两米的距离,上一个租户搭了个铁棚子,还稀稀落落的摆着几盆枯萎的花坛。
盛楠看了一圈,还挺满意。
这屋子有三十平左右,她们几姐妹住,虽然挤了点,但也够了。
光透过毛玻璃窗照进房屋的那一刻,连空气中的灰尘都在泛着光。
在这镇上,除了本地居民,大部分人都是一大家子挤在一个院里,盛楠看了屋里,又走出来看了看门外四周。
听到动静的王凤霞探出了头。
“哟呵,爱国,这是找到租户啦?”
“哪有,就是来看看。”萧爱国笑哈哈的说,那邻居却热情的很,现在门口就和他们寒暄了起来。
“咋带着两个小娃娃来呢?”
来娣拘谨的拉着姐姐的手,盛楠看着女人上穿布拉吉上衣,下着碎花长裙,头发编成了一条又黑又厚的辫子垂在右肩。
其实观察一个人的生活状态,不止是她的穿衣打扮,甚至可以从一些最细微的地方观察。
例如,女人的头发油黑光亮,两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牙齿洁白,一看便知道是经济与生活习惯都不错的人。
“是,这屋子不是都空了好几年了吗,今天正好有空,就带人来看看。”
萧爱国大姑的屋子就在电子厂附近,按理说是不缺人租的。
可问题就出在了萧大姑提的两个要求。
一是不能让男人租,二是不能让夫妻租。
可三十平的房子可不小,哪里有单身的工人愿意自己住个这么大的屋子,这电子厂附近大把一个大院七八个房间挤好几家人。
萧大姑这屋又贵事又多,萧爱国之前带了几次人过来,最后也没人乐意租这一处,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正当几人闲聊的功夫,刚关上没多久的大门啪得被打开了。
来人正是刚刚在国营饭店的人,小姑娘冷着一张脸从他们面前走过。
“今儿又是发的哪门子脾气。”王凤霞习以为常,看着盛楠几姐妹发愣的样子,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