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那声音的方向,文秀之来到潘越的小卧室,打开房门,看到一条龙蜷缩在被子中,放声大哭!
至此,文秀之找到了噪音来源,也打开了潘越的心门。
一直处于忍耐中的潘越抱着文秀之大哭起来,文秀之手足无措,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眼前如同虬龙儿一般哀嚎的丈夫。
或许,文秀之紧紧抱着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哭的丈夫,抚摸着他的脑袋,理顺他乱糟糟的头发,嘴里说着没事没事,仿佛真的就没事了一般。
潘越慢慢止住哭泣,发泄了情绪,他感觉好多了,只是苦了文秀之,哭得她毫无所错。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潘越说明了自己为何哭泣,也说明了自己的痛苦。
文秀之原本是安慰的那个,听了潘越的讲述,感同身受,悲从中来,无法继续安慰,也随之大哭起来,这反倒需要潘越来安慰,拍抚着她的后背,说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今晚,原本高高兴兴的,结果,现在变成这个样子。
“以后,不要隐瞒这些,我们是夫妻,任何事情都要一起面对!”
文秀之泪眼朦胧地提要求。
潘越满脸泪痕地点头应是。
两者相拥,文秀之很快被困倦侵蚀,躺在潘越的怀中沉沉睡去。
就在她处在半睡半醒之间,被潘越摇醒,可以正常描写的那种摇醒。
“你说,我们能有自己的血脉传承么?”
潘越很想在这个时候抽荚,但身在小阵,这种想法就是奢望。
或许,千叶那里会有。
“我们是无性龙,血脉和身体里的龙气一样斑驳,不可能的。”
文秀之睡眼迷蒙间,想都没想,回答道。
翻个身,没有动静,文秀之又睡过去了。
潘越望了一眼看似没心没肺、实则感情异常丰沛的文秀之,继续自己的深思。
首先,父母的事情。
说起来绝情,但父母已亡,这是他无能为力的事情。
大哭一场,发泄他们积累在自己身上的情感,过好自己未来的生活,这也许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慰藉。
现实也给不了他更多的时间去沉溺在这种情绪中,潘越必须在尽可能短的时间里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而且,按照家族传统,潘越将会把他们的照片贴到家谱中。
偶尔翻一翻,记住他们,便是最好的纪念了吧。
这也是潘越在原生家庭,接受的教育。
潘越想起了家族传承的鳞片,可它放在箱子里,没有拿出来过。
若是有机会,也可以去他们选定的双立墓祭奠一番。
逝者已逝,该放手,就不要再留念。
其次,他们的事情。
说起来无奈,无法离开143小阵,甚至要为之陪葬,这可能是他们目前最大的危机了。
这件事,在潘越看来,暂时无解。
没有办法,总不能混吃等死吧。
既然东一凡这边无法突破,那么与东一凡交好的那三条老母龙,也可以尝试着接触一下。
黑夜中,潘越的目光越来越亮,仿佛找到了出路一般。
最后,则是申请龙蛋。
按照潘越原本的计划,这件事最起码要到他们尝试过一百零百种姿势之后,再认真考虑。
可现在,不得不将这个计划提前了。
很多原本设定的条件正在发生变化,而且,一旦龙蛋申请成功,东一凡还有什么资格让他们随他陪葬在143小阵中?
不让他们走,也得让他们走!
这是是《神龙律》的规定,他难道敢在这里对抗《神龙律》么?
潘越扪心自问了一下,贪财的老家伙还真有这个可能!
对于少鳞龙族来说,情劫是此生必然要经历的一次劫难。
对衰亡期的龙族来说,有少数龙族,万分之几,出于某些不明原因,对世间充满留恋,并不会安安静静地挑选双立墓,平静地等待自己的衰亡,而是会做出一些极端的事情,被称为衰劫。
潘越可不敢将自己的未来赌在一条已经有衰劫迹象的老龙身上,一旦错误,那就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离开,这可能是未来一段时间隐藏在内心深处的目标。
而表面上,他们必须找到突破口,离开这个即将完工的小阵。
难道,这是突破口么?
潘越陷入沉思,权衡利弊起来。
当龙极转动到太阳面时,一日的白天也就开始了。
新的一天,新的开始,这也同样意味着新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