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苍澜大陆,除了有境界压制,还有本命法宝绝对震慑,而她本身拥有的异骨就有这般威力。
美男问,“你不知道我是谁?”
凤凌霜摇头,她不知道,门中的大师兄她也没有机会认全。
美男不再说什么,他觉得现在的年轻小辈都诡计多端,他不可能只听眼前人一面之词,只道,“你说在这儿迷路,为何不出去找同门,让他们带你出去。”
“我刚说了,是因为被害才跑进这里来。”
“那你该知道这地方危险丛生,你待在这儿是九死一生。”
“总比被扔去杂役园受尽奴役折磨要好很多。”
“自己没用,还怪别人比你强?”
“道理是这样论吗?”凤凌霜很不服,她实在无法接受强者如此仗势欺人,以强欺弱。
“这就是规则,你想以个人意志挑衅成型的规则,要么用命去完善,要么就认。”
他很俨然,话语无情,明明没有任何威慑之意,却让人听出了霸气和神威。
凤凌霜抿唇,她知道世界需要规则,但有些规则是错误的,既然有错,难道不该纠正吗?
美男道,“你说你曾是天权院的大弟子,那么前几年你又有何作为,杂役园早就存在了,你如果真的大义,人家处在水深火热的时候你在哪里?”
凤凌霜无言,这话让她无法反驳,本想说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可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掩盖本身不知天高地厚不经风霜的无知吗?
答案是不能的。
他说的有道理,规则存在自有它的合理性,她不满可以有,但要遵循,如果人人都如她这般,那整个宗门上下岂不乱了套?
凤凌霜颓丧,想到要被送回去,心如死灰,真的,回去让伪君子折磨再被送去杂役园还不如留在这里和妖兽搏斗。
美男突然抬起手抵着唇鼻,他压抑咳嗽着,好像是受伤了。
凤凌霜想,难怪那天可以扑倒他。
他是因为受伤无法动弹才被她这样那样吗?
额,她好过分。
怎么可以趁人之危呢?
想到自己做过的事,莫名觉得抱歉愧疚和不好意思。
美男不晓得她在想什么,忙着打坐入定,闭上眼,竭尽全力压制体内在翻滚着的一缕阴沉沉紫烟。
凤凌霜站在旁边看着,看到玉树临风颀长挺拔的男人坐下,他面色端庄,神态肃穆,宛如谪神降世,他在淡漠俯瞰丛生百相。
他,还真好看。
这些年,她一直待在天权院里坐井观天、固步自封,真是浪费大好光景。
早知道就出来和其他院的师兄比武切磋,这样的话,她出事的时候,大家还能在了解基本情况时伸出援手或者帮忙说几句话。
天云宗的人,其实不都是小人,一个宗门,总七个分院,每个分院几百号人,这还是不加上那些下山离去的人,总不可能全宗上下都是恶恨之徒。
若是这样,她身在的可不是什么名门大宗,而是魔门好吧。
只是这些年,眼里都是伪君子师父、白眼狼师弟、又茶又绿小师妹,然后她错过了为自己正名扬名的机会。
她坐在原地胡思乱想,竟没想过逃跑?
一是觉得自己睡了这个俊美的男人,她现在撒腿就跑如此说不过去。
再说了,他修为很高,她想跑是跑不出去的,那纯属浪费力气,索性就坐着不动了。
转头看到周围的树木在悠悠浮动,肉眼可见的清辉,似一道道流光在抚摸过树木草丛,它们滋润着,流淌着,万物在明亮光辉的笼罩下变得光亮如新,似雨后初霁景象,特别的明媚无暇。
这是什么境界?居然能发挥如此强大光芒?
凤凌霜好生羡慕,转头看着美得倾天绝世的男人。
剑眉入鬓,薄唇如剑,容色清冷隽雅又不失威仪。
如果是大师兄级别,那这般年纪这般修为也太逆天太妖孽了。
宗门里的院长都是大成者,内门弟子一般都是到达通境后就举步维艰了,不到三十岁,根本没法修炼到化境,更别说化境以上了。
可看这位高情远致、姱容修态公子,他年纪轻轻已然步入大成者。
这么厉害,如果能抱上他的大腿,那以后被伪君子围剿,也许不用担心立刻死绝。
如是琢磨着,她有了下一步计划。
而美男突然睁开眼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