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迟初长夜,漫漫啼哭莺。
船上的主家卧房隐约传来喘息哽咽声。
谢君枫控制住苏卿,他恶劣至极,下流至极,变态程度与日俱增。
“卿卿好棒,再好听些。”
谢君枫抱着他,亲吻他朦胧的泪眼,语气温柔又疯癫:“对,就是这样,继续叫我七郎……卿卿哭得好美。”
“谢君枫……你放开我。”苏卿全身发抖,止不住轻颤。
这家伙知道苏卿对欢好之事心里膈应,不能接受和一个男人做那种事,就专门进行激烈的脱敏反应。
哪怕两人从不逾越最后那条线。
混蛋……
苏卿又一次被他吻住的时候,只觉眼前恍然如梦。
他的接受不能是一开始从谢君枫床上下来那会儿……
苏卿是第一次被占便宜,对象还是个男人,更别提他被猥亵成那样……只觉震惊愤怒,下意识想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之后,几乎是谢君枫哄一哄,用莫须有的利益做诱饵,他就答应了。
他为什么要答应?只是因为谢君枫死后他能得到的东西吗?
苏卿找不出答案。
“卿卿,你好可爱。”谢君枫亲吻他湿汗的眉眼,柔声细语,“不想就推开七郎……我不逼你。”
温柔,君子,还变态。
苏卿攥紧了帐帘默不吭声,谢君枫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在他面前旋转,成了最蛊惑人心的魅魔。
苏卿白皙细长的五指情不自禁扭在一起,手背很快被一双修长的手覆住,温柔细致的一点点分开。
“这样子,卿卿是想了。”谢君枫掐起他的下巴,深深吻了过去,“好乖啊……”
苏卿闭上眼睛。
……他听到谢君枫疯狂鼓噪的心跳,在叫嚣情不自禁的心动。
两人晚上厮混的太狠,日上三竿苏卿才堪堪睁眼,还没完全清醒,就听到不远处熟悉的声音。
哒哒拨打算盘的声音清脆规律,还有偶尔的低声呢喃。
“【鸣凤钱庄】……这个不错,给苏卿。”
“【绣玉坊】专给达官贵人制衣的专坊,每年三百万白银进账……【翡翠湾】进贡的金银珠宝利息不错,也有不少小姐夫人做熟客……”
“【白马客栈】也给了吧,虽说赚的不多,但消息全面连通,眼线遍布地方官府……”
他断断续续,嘴里冷不丁蹦出的名称无一不是连国出了名的商铺,钱庄,酒庄,绣坊,客栈,珠宝店……
苏卿撑起身子倚在雕花床栏旁,散乱的领口透出白皙光滑的皮肤,上面印着点点诱人红痕。
他细腰长腿易轻折,精致的脚踝露出,引人攥握,五官清俊秀雅,单单倚靠着床卧就让人心动不已。
苏卿开口温和浅笑,嗓音沙哑动人:“七郎在做什么?”
谢君枫敲打算盘的动作一顿,纵容看向他:“为苏卿往后的衣食无忧做准备,我多给你一些,你少劳累一点。”
说完,他把一张写满墨字的纸举了起来,对苏卿晃了晃,眨眼道:“昨晚苏卿累着了,七郎肯定要补偿你的。”
苏卿拢了拢领口,把脖子和锁骨上的吻痕遮住,他赤脚下床向谢君枫走去,结果双腿酥麻发软,居然走不动。
“快歇着,想看叫七郎过去就好。”
谢君枫怕他腿软摔着,赶忙起身过去扶他,小心翼翼把苏卿搀扶回床上。
苏卿瞥了一眼自己的手,发现上面居然也有痕迹,他忘了昨晚谢君枫拿着他的手腿做什么混账事了。
谢君枫献宝似的把手上的纸递给了他。
苏卿展开一看,上面一行就有三四个店铺名,密密麻麻往下看居然有几十行黑色小字,数不尽的商铺写在上面,规模都不算小,利润还奇高。
这么多的商铺,这么高的利润,哪怕记在苏卿名下只赚一年,他这辈子都不愁吃穿了。
“全都送你。”谢君枫枕在他的腿上,笑得开怀,“卿卿满意吗?不生七郎的气,好不好?”
苏卿温润的眉眼早已带上媚色,乘船赶路的这些时间整日和谢君枫玩乐游戏,他现在浑身的酥麻电流都不曾退下过。
可以说身体时时刻刻都在被开发。
成果很不错,现在谢君枫对他做什么,苏卿都不感觉陌生恐慌了,脱敏治疗效果显着,甚至谢君枫一碰他都要喘。
苏卿勾唇,坦然接受自己出卖身体获得的利益,抱住谢君枫的脖颈,轻声道:“七郎,我很满意它。”
谢君枫闷笑出声,牵起苏卿的手,吻住手指:“满意就好,不枉七郎费尽心力整理这些。”
他把脸埋进苏卿的手心,叹息祈求:
“卿卿,求你对我笑一下,喊声七郎。”
苏卿觉得他有点像色令智昏的昏君,给他那么多钱,现在就讨声七郎听,意外的容易满足。
他早就看出来谢君枫缺爱了,给个甜头就乐得合不拢嘴——不管是叫七郎还是做米糕。
“七郎。”苏卿吻了吻他的黑发,喃喃细语,“七郎……”
他连叫几声,越叫越柔情,越叫越细腻,听的人心尖怦怦跳,有一种紧缩舒放的疼痛。
谢君枫喉咙里滚出舒坦的哼音,他忽然伸手揽住苏卿的腰肢,把人翻身压下,手不规矩地伸进领口抚摸他的身体。
苏卿任由他动作,心想七郎也不是那么容易满足,这会儿就跟个什么一样要吃人。
两人厮混的不少,真正欢好还没有过,因为苏卿还是对那种行为有一丝不适,谢君枫尊重他的意见,不逾越最后那道底线。
苏卿叹了口气,把手指抚进谢君枫的发丝。
“这次快一点。”
整日整夜,他快累死了。
原来出卖肉体这行当也不好做。
.
船只靠岸那天,天朗气清,碧水蓝天,河流蜿蜒曲折,苔绿攀岩。烟火气十足的码头相互呦呵,人来人往,摩肩擦踵。
一艘看似普通的船艘靠在了岸边,丝毫不引人注目,里面的人蜂拥而出,娴熟的和一些人开始交谈。
在嘈杂的闹音里,两道身影静悄悄的钻出了船,在众人的掩护之下躲进小巷里,向着计划好的路线疾走。
苏卿终于从床榻上爬下来,现在真是如获新生,他深呼吸一口新鲜空气,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
不管床上怎样狼狈,怎么被狗东西欺负,下了床穿好衣服,苏卿仍然是那个温润斯文的书生,一身清隽不染尘埃。
好歹也是在外面,谢君枫也收回了自己病态肆浪的样子,面上摆得真是个正经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