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人一顿,低笑出声:“借宿。”
房间里的人面面相觑,有人悄悄挥手,先是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具尸体,然后对着脖子横了一下,这个意思很明显。
存粮不够了,再杀两个。
角落里的男人捡起地上的刀,他阴戾地盯着门口,举着长刀步步逼近,在对准门口的时候示意别人开门,他到一旁躲着。
有同伙上来配合他,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嘀咕着说:“大半夜的,谁跑来借宿?!不给钱不行的啊!”
说完,他打开了房门。
“倏——”顿锈的残刀从顶挥落,直取来者的头颅,力道大的几乎破空,肃肃的轻响。
“叮!”男人的残刀被打落在地,滚落两圈啪得碎成两半。
没人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房间里的能量者都愣住了,惊骇地瞪向门口的两个男人。
一个躲在后面看不清楚,另一个……
赫蛊容貌诡丽到惊人,红色风衣衬得他更加如火般张扬、烈阳般灼热。他扫视过在场的能量者,发出讥诮的笑声。
“哈……”
他一脚踹向门口的男人,这一脚力气不言而喻,把人掀得半米高凌空飞起,喷出四溅的血雾。
赫蛊不想杀这些人脏自己的手,他含笑的视线定在他们身上,上挑的眼尾杀气斐然。
他强横的气压席卷整个房间,压的人喘不过气,胸腔发出咔嚓咔嚓的碰撞声,这是骨头移位的声音。
赫蛊慢悠悠开口,嗓音沙哑又性感:“三十秒内滚出我的视线范围内,不然各位的下场……”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不知道该不该动手,或者听他的离开这里。
身后的夏晡见他气势嚣张凌厉,想了想自己的小弟定位,立马昂首挺胸地走出他的身后,把仗势欺人的狗腿饰演的淋漓尽致。
“我大哥说了,让你们赶紧滚,不然……”夏晡冷哼出声,指向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
“这就是你们的下场!只是一群卑微下贱的平民,瞎了你们的狗眼认不清站在你们面前的人是谁,别不知好歹……”
赫蛊脸皮一抽,默默伸手拽住他的后脖颈,把这丢人的玩意儿扔回了身后。
夏晡见他不用自己造势威胁,乐得在大哥身后待着。
赫蛊深呼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刚才的气势莫名其妙碎成了渣渣,连放过这些人的想法都没了。
他冷漠道:“死在这里吧。”
都别活!
半个小时后,几具尸体被无情扔到了远处,赫蛊弄死了人,自己也被气了个半死,他站在门口越想越不对,叫住忙活搬尸的夏晡。
“你刚刚喊的什么破口号?”
夏晡隐藏在脏污下的眼睛瞪在赫蛊身上,里面黑沉沉的压抑:“不行吗?”
赫蛊:“……”
什么意思,威胁我?
夏晡见他不说话,继续低头忙活房间的事。
让奥尔星太子来收拾破房间显然不合适,夏晡以前苦头吃多了,也不介意收拾一下房子。
他看着懒懒散散、无精打采的样子,偏偏就能拖着这副身体开始忙前忙后,麻利地收拾干净,把所有的东西扔掉,换点,还拿河水冲地,这才准备好两人第一个房子。
赫蛊杀人最多,他身上的伤还汩汩流着血,一个比一个深的伤口刻在身上,他很快就开始虚弱无力,失血过多瘫坐在门口。
夏晡走了过来,蹲下身想给他治治止血。
赫蛊沉默了一会儿,移开了手不让他碰。
夏晡微愣:“有事?”
“有,你去洗澡。”赫蛊斩钉截铁,“你摸我一把,我手上多一个黑手印子。”
这真的脏到不能看了,赫蛊没什么重大洁癖,但还是受不了这么脏的人到处摸他。
夏晡摸了摸自己的脸,觉得也是。
“行。”
然后他说:“我没干净衣服。”
赫蛊秒懂,不敢置信:“……你想扒我衣服?我是你大哥!”
夏晡叹气:“……我身上太脏了,大哥也不想看我穿着几个月没洗的衣服膈应你眼吧?”
赫蛊冷笑出声:“你信不信我打碎你的脑袋?”
“我信。”夏晡平静如水,“先给我衣服,死也死得体面。”
赫蛊呼吸滞涩,他一动气身上的伤口裂的更深,鲜血咕咚咚往外冒。
为了避免被这神经病高等级安抚者气死,赫蛊把自己内衬的黑衬衫脱了下来,甩给了夏晡。
“滚!”
“好嘞。”
夏晡抱着衣服麻溜地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