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被吓得尿裤子,但他没好意思说出来。
桑芷萱若有所思,想起以前抓到的一个把柄,看来韩小宝胆子很大啊。
给那几个提供信息的小孩一人发了颗大白兔奶糖。
“行了,散吧。”
桑芷萱挥手跟赶鸭子似的,想了想,又吩咐一句:“我们的宗旨是什么?”
“头可断血可流,我们不能做叛徒。”
“很好,都给我牢记于心啊,谁要是敢做叛徒,哼哼,姐姐我这拳头可不饶人哈。”
说着,一拳头击上树干,直接捶出一个洞,唬的一群小孩目瞪口呆。
“诶诶,你们干嘛呢,都围在水沟子旁边做什么,快点给我回院里去玩。”
人群一哄而散,一个个兴奋跑走了。
钱婶子凑近看,原地就留下一个桑芷萱,“呦,这不是桑丫头么?你待在这儿干嘛?”
桑芷萱脑袋低垂,露了个腼腆笑容:“钱婶子,赵叔叔给我补齐了知青下乡的安家费,我没有什么好报答的,就想着在这水沟子里捞点小鱼。”
“在这……捞鱼?”钱婶子望着嗡嗡齐飞的苍蝇群,整个风中凌乱,“这水是污水,可不兴在这捞鱼哈。”
再来,就这点水量,先不说有没有鱼,就是有也不能吃啊。
等等,桑丫头是说补齐安家费,钱婶子八卦的小雷达立时开启。
“知青下乡本来就有一笔安家费,为什么要赵主任补齐?”
桑芷萱脸上的笑容立马变得苦涩,手指不住揪着胸前那根布包带子,抖着嘴欲言又止。
酝酿半天,她声音细若蚊吟:“我下乡是我妈瞒着我去街道办给报的名。”
钱婶子八卦归八卦,但她这人嫉恶如仇,而且就好打抱不平。
一见桑芷萱这副模样,瞬时激动起来:“你妈给你报名下乡,拿走了那笔安家费,是不是又塞给韩小宝那怂蛋。”
“钱婶子您别生气,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她哪怕做的再不好,我也不能多说什么。
以后下了乡,天南地北的,我妈再想坑我也难了,挺好的。
倒是赵叔叔,平时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关键时候竟然选择帮我补齐那笔安家费,不然等我去了乡下,还不知熬不熬得住。”
“唉……”钱婶子叹口气,什么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一口气憋的慌,她拍拍桑芷萱的肩膀以作安慰。
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当妈的不珍惜,唉,说到底这些家务事,外人掺和不了,也没法掺和。
中午赵家人都在厂里吃饭,赵宛清依然不在家,也许是和她那位青梅竹马在一起吧。
桑芷萱拿出自己的存粮,煮了锅腊肉饭,又拿出两颗鸡蛋和红糖,煮了碗红糖鸡蛋。
这些存货要尽快吃掉,到时候下乡东西太多,带是带不完的。
吃饱喝足后,哈欠不断,桑芷萱往床上一躺,一秒进入梦乡。
等再次清醒时,是被吵醒的,赵家人陆续下班回家了。
桑芷萱越睡越累,索性拖着疲乏的身体坐到饭桌前等着开饭。
赵宛清见状,关心了一句:“你怎地这么累,一大早出去置办东西?”
兴许是都长大了,再没有小时候的剑拔弩张,刚来赵家头两年,赵家三兄妹时常欺负桑芷萱,然后被她吊打下黑手,揍的身上哪哪都痛,就是不打脸。
谁能想到,小姐俩还有平心静气说话这天。
桑芷萱半趴在桌上,懒洋洋回道:“差不多吧,累倒也还好,我主要是头痛。”
“那你这状况,能下乡么?”
“死不了的。”
赵宛清被她一噎,懒得再理会,抱起一旁的小侄儿逗孩子玩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