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中旬,张舒雅的通知书下来了,她填的都是京市学校,成功被第一志愿录取,成为她姐夫的校友。
因为心中没有目标,她很任性的填了服从调剂,于是乎她被调剂到英语系。
韩婆婆喜的跟什么似的,这下也不排斥跟随侄孙女一家上京市,很麻溜的收拾包袱。
离别之际,最不舍的竟然是宁洛阳,宁侠反倒乐呵呵,好似上个月愁眉苦脸的那人不是他。
“咱们宁翌要回家咯,长这么大还没见过你外公和舅舅们呢,也是时候让你外公稀罕稀罕。”
让桑修远那小子好好看看承继他桑家蛮力的外孙是何等聪明伶俐!
话里的小得意简直不要太明显哦,桑芷萱哭笑不得,真要论起来,难道不该夸奖她这个大功臣嘛,老爷子总是想着去气她爸干啥?
桑修远同志还不至于气量这般小,老同志狭隘了。
一把抱回自家崽儿,桑芷萱临上车前笑眯眯道:“爷爷,主席说过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深以为然,床底下那堆酒该舍便舍了吧,您何苦为一时之快惹我们这些小辈伤心呢。”
“酒?还一堆?”宁凤瞬间化身喷火龙,双眸携带怒火眯起,“噔噔噔”几步冲向三楼。
随着“哐当”一声门响,宁侠痛苦闭眼:“哎呦,我的心好痛,桑桑你这个小滑头,不愧是桑修远的闺女,心一脉相承的黑啊。”
桑芷萱呵呵偷笑,忙把车门合上,大力拍了两下前排靠椅:“宁屺哥,快,咱们快点出发!”
宁屺多听媳妇话啊,说走就走,车子“蹭”一下就开了出去,给宁侠气的吹胡子瞪眼。
此番变故,就连宁洛阳也是情绪大动,既气自家老爹阳奉阴违,又对儿媳妇这告状哭笑不得。
客厅里,宁凤抱着那堆酒瓶严词批评宁侠:“叔,您都多大人了,还比不上宁翌听话,那酒能多喝嘛,医生怎么说的你是半点不往心里去啊。”
“凤儿,你说我都多大年纪了,早活够本,现在我重孙子都有了,就好喝点杯中之物,这人啊,哪能一直过苦行僧的日子,我打了半辈子的仗,如今就想松快一天是一天。”
好一番推心置腹,说的宁凤心有触动,怒火慢慢消退,宁侠眸子闪了闪,唉声叹气:
“难受,我回房躺躺,宁翌回京也把我老头子这颗心给带走了,唉,也怪我儿子不中用,调不回京城,要不然我岂会同重孙孙分隔两地。”
豁,好家伙,老同志不愧是老同志,倾吐心声后再顺便甩锅到他头上,然后一走了之?
宁洛阳被气笑了,玩味看向自家老父亲,老狐狸求饶般冲他眨眨眼,显然是怕了侄女的啰嗦。
行吧,行吧,老父难得低次头,他认了:“是,都怪我没本事,不能让一家人和和美美住在一起,我检讨,我努力,争取让这一天早点到来。”
宁侠:“……”
宁凤:“……”
我儿子/我哥不对劲,这话听起来怪别扭的。
………
车子启程,往前开不到一千米,头回坐车的宁翌小朋友惨遭滑铁卢,兴奋不再,吐的“哇哇”的。
搞得桑芷萱啼笑皆非,她眼疾手快抓来一个容器接住,另一手掐住儿子的虎口,运起内力按摩合谷穴。
“这……可真是意想不到啊!”陈述是万万没想到他师弟竟然晕车,要知道他师傅和师爹都不晕车。